比起巴奈特,阿奇爾顯然是頭腦簡單得近乎愚蠢了,他什么也不懂,將政治理解為簡單的暗殺。“回王都吧,主教坐下,巡視封地是個大工程,我們可以在王都休息上兩三個月。”
阿奇爾也跟著坐下,他忽然不想要接受主教的洗禮了,甚至為自己剛才沾沾自喜能和國王一樣高貴感到羞恥,得了吧,他就是個農民的兒子,從人格上來講,他不一定就比那些傲慢的貴族低賤。
阿奇爾有些低落,食物的香氣也沒有令他重新振作起來,還是主教提醒他似乎有燒焦的味道,他才手忙腳亂地拿起火堆上烤著的野鳥。
真糟糕”阿奇爾苦笑道,“看來我是搞砸了。
沒關系,主教道,“我們還有別的食物,面包就足夠了。”阿奇爾感到些許安慰,感覺尤金還是沒有變,盡管他已經貴為主教,可他們還是好朋友。
“我把面包烤一烤,”阿奇爾轉了下串著野鳥的樹枝,“里面應該能吃,我把它撕開,夾在面包里吃,會挺不錯的。
主教應了一聲,思緒仍停留在剛才突然出現又匆匆離去的國王身上。因為眼盲
,主教看不到國王的神情,只能通過國王的聲音、語氣、呼吸去盡情想象。
他感覺國王似乎很生氣,他以為國王會大發雷霆,他想國王應當是妒嫉了,他和阿奇爾的舉動的確會讓國王這個已和他有過親密關系的人產生些許誤會,只是他沒想到國王會直接揚長而去。
這倒挺有意思,所以國王倒也不是專程出來找他,只是巡視封地恰好到了克萊附近,主教挑了挑眉,心說有這樣巧合嗎他出來統共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國王巡視封地,立刻就選到了克萊這么個不起眼的地方
主教神情若有所思,阿奇爾正在用刀割下烤焦的外皮,主教的耳尖微微一動,臉孔轉向左側。
“里面都黑了”阿奇爾尷尬地抬起臉,他看到主教臉孔奇異地向著大路的方向,然后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映入耳中。
阿奇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主教被國王伸出手臂強行掠到了馬上,動作實在太快了,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主教披著的頭巾掉落下來,露出那一頭金子般耀眼的頭發,阿奇爾才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嘿
阿奇爾舉著刀和燒焦的樹枝,震驚地指著高大的純血馬,國王一手握住馬韁,一手摟住主教,回頭冷冷地掃了阿奇爾一眼,他的眼神簡直比臉上的傷疤還要可怕。
馬跑進了樹林,一口氣踩過了層層疊疊的樹葉,在主人的指揮下減速、停下。
國王單臂扶正了主教,呼吸急促地在主教脖頸處吸了口氣,該死的,你居然敢什么都不說地就離開王都。
“我說過,”主教的呼吸也很急促,國王勒得他太緊,馬也跑得太快太顛簸,他被側掠在馬上的姿勢也太勉強,我告訴你我要去游學了。
別狡辯。
國王將鼻尖抵在主教的頸上,所說每一個詞,呼吸都噴在主教的皮膚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擔心”主教無動于衷地笑了笑,”我好像并沒有那么柔弱。“得了吧,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國王終于將嘴唇按在了主教的嘴唇上,四片嘴唇相接的一瞬間,國王的思念與嫉妒就再也無法克制地爆發出來,他狠狠地吻著他,像是要將主教的舌頭和嘴唇全都嚼碎一般,叫國王感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