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樓下婚禮仍在狂歡,樓上的臥房里也陷入了激烈的狂歡之中。
國王牽著主教的手走得很快,等到樓梯下時,國王失去了耐心,直接將主教攔腰抱起,腳步咚咚地跑上臺階,主教手掌抓著國王的衣襟,心臟隨著那腳步聲也一齊咚咚作響。
身體上的開關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對即將要發生什么,身體上存在了一種預知與慣性,火苗就隱隱被點燃了,那其中帶有一絲對已知快樂的期盼。
要說這段時間主教是否存在忍耐,主教也不愿自欺欺人。
是的。
他已完全能夠理解這種新型的樂趣。
此刻,頭腦中紛亂的思考被擠了出去,一切最簡單、最原始的占據了全部的思維。
一腳踢開臥室門,國王將主教放下抵在墻上吻他,主教將掌心貼在國王臉上的傷疤上,帶著些許惡意地擠壓著那片粗糙的皮膚,
他回吻著國王,嘴角揚起一絲隱隱有些瘋狂的笑容。
他的瘋狂不在于即將要做的事,而是他已徹底接受了在這方面發生變化的自己不再只被動地仿佛可有可無地去享受和國王的親密,而是主動地去選擇、去追求,這對于一個原始欲望極低的自然人來說不亞于是天翻地覆的改變。
克制了許久的愛火將國王燒得幾近癲狂,他手忙腳亂地去摸索主教繁復的禮服,主教咬著他的下唇,伸手去拉扯國王的腰帶。
兩人從墻邊滾到地毯上,又從地毯來到床上,外頭熱鬧極了,又唱又跳的歡呼,主教與國王也逐漸忘我,肆無忌憚地在臥房里輾轉瘋狂。
一直到凌晨兩三點時,花園里仍零零散散地有談笑聲,人群尚未散去,國王與主教也仍未分開。
主教側躺在床上,屋內沒有點蠟燭,窗外的月光照在主教的身體上,宛如一尊潔白的雕像,國王從背后癡迷地注視著主教的身影,他張開雙臂,動作很虔誠地從背后擁抱主教,吻他的肩膀,主教的皮膚柔韌滑膩,吻下去仿佛能將那一小塊皮膚給融化掉。
國王的氣息逐漸向上,鼻尖順著那條優美的曲線嗅聞,一直又吻到主教的唇邊,主教的嘴唇薄薄地抿著,對國王的吻無動于衷,國王鍥而不舍地用嘴唇吻著,舌尖輕舔主教的唇縫,以要將人融化的耐心終于吻開了主教的嘴唇,主教伸出舌頭與國王接吻,側放的左手抬起,反手按住國王的脖子,這一點回應叫國王張開了強健的手臂緊緊地摟住了主教。
國王心潮澎湃,感覺這一次和從前的每一次似乎都不相同。
“尤金,我愛你。”國王低聲道,他凝視著主教的面容,金發散落在眉心,那一雙無焦距的綠眼長久地一眨不眨,主教道“我仍然不愛你。”
在天氣徹底冷下來前,國王帶領主教巡視了整個萊錫,進一步彰顯了宗教在萊錫的影響力。
回到王都莰斯堡后,革命黨的首領巴奈特宣布投降并且接受審判,整個王都一
片嘩然,不敢相信這么個大麻煩會選擇主動投降。
當然,巴奈特的投降是有條件的,他只愿意接受宗教法庭的審判。
恢復宗教法庭這件事國王連聽都沒聽主教提過,他到教堂去見主教,“你私下里和巴奈特又達成了什么協議”
主教正在點中廳里的蠟燭,他手里握著一根白色的蠟燭,很準確地將火苗送入一根一根未點燃的蠟燭之中。
“我和巴奈特達成了什么協議,好像無需讓您知道。”主教淡淡道。
國王四下打量,確定周圍無人后,壓低了聲音道“我以為我們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