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扶川按在姜有祀手臂上的手指微微一緊。
他感覺到了,難受得幾乎落下淚來。
他想到了自己。
但很快,扶川收回手,什么也沒說,手指落在唇上,牙齒咬在了皮膚,破皮入骨,鮮血微微滲出,沾在唇上。
太痛了,她忍不住。
還有極端的恐懼。
多久了,她來到這里多久了他又來了多久了
是外公吧,他有心臟病可能因為她的事而遭受打擊,然后就那接下來呢,外婆嗎
她那么疼自己,又跟外公感情深。
聽說很多年少夫妻白發到老,連走,都會一起走。
還有媽媽她
此時此刻,扶川終于體會到了時間門最可怕的地方。
它會一直往前,但是,另一個世界的他們不會等她。
是的,不會等她。
不管她怎么努力,他們還是啊,她怎么會以為自己只要努力,只要最終回去就可以
痛苦之下,食指的骨頭都裂開了,鮮血從纖細的手指流淌下來,從指縫流過掌心,血液的脈絡是畫卷上的艷紅。
肆意生長。
但她沒什么知覺,只是有些恍惚,什么都說不出來,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直到走廊那頭好像出現了一個人。
她察覺到了。
沒有轉頭去看,只是一瞬間門拭去了血跡,也將手指藏在袖子內,傷勢。
她的眼眶微紅,卻笑著對姜有祀說“不用,我近期,可能不會再吃春卷了。”
這笑,溫柔而燦爛,無關山海與華光,只有指尖抓不住流水的流逝感。
她連哭的權力都沒有,在這個世界。
姜有祀已經看到了來人,心中痛苦且緊張,但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是我逾距了,還是謝謝扶醫師。”
他一咬牙,果斷轉身走了,而走廊那頭的謝思懿站在那,若有所思瞧著扶川。
扶川以為她會過來問什么,或者試探,但沒有,這人只是看了她一會,轉身。
“過來,要押解白慎了。”
“準備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