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于官方而言,他們的主線就是在這里制作一個巨大的刑場。
比如眼前。
山頂,扶川看到了巨大的六芒星陣法。
她認出這是引星空力量的陣法,用來滅殺白慎的,但不止如此,里面添加了一些其他內容。
她看到了燃燒爐跟血洞,兩百八十個血洞密布在陣法之中。
這座山很龐大,懸崖狀若刀鋒,但其實這個陣法龐大到可以放下三個足球場。
這個陣法占了其三分之二的面積,足可見其壯偉。
而那些血洞也對應上了這些罪犯的數量。
扶川了然了。
因為白慎的王族不死凰血統,野外如果要殺他,無需太多儀式,以武力高壓滅殺就可以。
一般王族子弟又不是神,不具備影響規則的力量,但現在如果是官方要殺他,就得具備一定的政治影響官方之中,哪個官員敢殺一位王子就算王子有罪,是叛徒,是造反者,某種儀式也是要走的,何況貝魯克行省的確不存在可以完全滅殺不死凰血統的存在。
從帝都調人過來又這么多理由,其實只有一個關鍵的原因王族的意志。
殺,還是不殺,怎么殺,這些都在其意志之內。
扶川看著這些罪惡滔天的罪犯被一一安置在陣法中,她站在懸崖平臺根處的陡峭高聳山木木枝上,樹葉稀疏,但泛著淺淺草木香,加上淅淅瀝瀝的雨水,讓人有點昏昏欲睡。
她一直看著遠方,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淡淡香氣。
“是不是覺得這么大的手筆,那狗東西有點不配。”
是謝思懿,她的嗓子跟語調素來與眾不同。
好像沒什么能讓她慌的。
扶川極擅在其他人面前掩飾內心,也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秩序的上帝之眼以及本心的厭惡遲早會讓她被這個世界排斥。
“意志所在,無所不從。”
“你不是一個會順從別人的人。”
“所以謝姑姑你覺得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謝思懿沉默片刻,道“以前不知道,以后也不知道,但現在的你至少是一個靈魂十分痛苦的人。”
靈魂
扶川心臟劇烈顫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但她克制了,只轉頭,平靜看向邊上的謝思懿。
“如果你能看到我的靈魂,那你何其可怕,如果你不能。”
如果她能看到,那么謝氏就跟當年的噬魂一族有密切關聯,這人的血脈也就更復雜扶川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猜疑。
“那就”謝思懿說。
“就是個騙子。”
“你有什么值得我騙的嗎”
扶川轉過臉,輕輕道“不知道,我對這個世界而言可能是最多余的。”
聰明如謝思懿也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但很多年后,她明白了。
明白這個前途無量且總是很容易被人偏愛的年輕女孩為什么會用這么枯槁寂寞的語氣說出這樣一句話。
但她選擇不探究,只是說“那就當我騙你吧,騙你去巡查這座山。”
“去看看,扶川,去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貓膩。”
“我不希望別人影響這場死刑。”
扶川當然愿意,她正想找個借口去探查這座山,應下后在幾棵樹之間跳躍,很快閃入林中。
被看管的白慎轉頭看過去,眼底有些晦澀,亦閃過暗芒,但突覺得后背發涼,轉頭看去,卻沒見到人。
山中,扶川以體內的能量釋放絲線來探測海枯石的威能強弱,進而判斷那巨大海枯石的位置,但她發現每個地方都一樣。
“被平均了看來山中還設置了一個能量引導陣,用來分配吸靈后的能量,隱藏海枯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