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抱住了,也擋住了,讓它只穿透,卻沒有完全穿透。
力量,全部沖擊在了她身上。
砰
爆炸。
煙花絢爛出了濺落的藍色光點,是血,也是海洋最純凈的力量。
她噴濺在了扶川兩人的身上。
滿臉,一身,到達她們伸出手卻始終來不及的指尖。
唯一留下的只有她剛來時候還抱著但剛剛為了接劍而扔下的玩偶。
玩偶落地,在地上彈了下,沾了地上的蔚藍血液。
是一頭可愛又靈動的小鹿。
它呆呆躺在那。
沒人知道她為什么來。
因為,她看到了她的爸爸媽媽就會消失,所以她來了。
可她從未預言到假如她來了,消失的就會是她。
從出現到毀滅,不到三秒,容不得任何人做出反應。
轟
凰驚羽跟千院等人被沖擊到狼狽,紛紛吐血震驚。
但別人看到的只有飛濺的血液,以及那一對親眼看著孩子爆裂成血,然后落了他們一身的年輕夫妻。
非真非假的倆夫妻,非親非故,但那血還是燙的。
扶川跪在那,臉上流淌著濃烈的血水,血珠還掛在眼睫毛上,微微顫抖著,滴落在本就粘膩的、滿是血液的手上。
蔚藍,如水。
她從仰面到低頭,也就那么一會,看著手掌上的血,本來想去涂抹,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可是她又不敢。
好像擦拭了,就真的沒了。
她就那么呆呆看著它,都沒意識到手掌一直在抖,十根手指都在抖,好像是最初在這個孩子生下來后,她抱住她的那一刻。
她企圖跟自己和解,跟外公的死和解,跟未知、不敢想象的父母親人安危和解,她企圖用這個孩子的降生,讓自己達成在這個世界的片刻安寧。
這樣她才不至于因為過度的惶恐跟痛苦而做出不夠理智的決定,從而毀掉回家的可能性。
但從接生到送走。
好像一個輪回。
她,又回到她的手里,是生命最原始的形態。
但她還是咬住了舌尖,伸手去拉身邊走過去的伏倻。
她的手指很疼,沒有戾氣,只是揪住了一片衣角。
伏倻頓在她身邊,彎腰撿起了前面的玩偶,然后反身抱住她。
用力抱住了她。
“混賬竟敢如此你們還等什么,動手”
“違抗仲裁院,攻擊王族,死罪,死罪,死罪”
仲裁院那邊幾人跟凰驚羽怒喝后命令其他五省官方武力人馬動手的瞬間。
那一刻,很多人都選擇了動手。
大片攻擊越過了扶川兩人。
光輝燦爛中,伏倻抱著扶川。
“我一定有罪。”
她的聲音那么單薄,沒來由的一句。
然后蔚冥棠這人的攻擊就被巨大的力量拖拽了過去,沒有朝著凰驚羽等人那邊,但伏倻身體釋放出的、遠比阿筍釋放的力量強了十幾倍。
那是遠超落神島事件瑟爻復活后召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