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當年母親做錯的選擇,我將它掰正了,如何”
江雍和并未動容,甚至眼底越發冷酷,“你以為你能代表她”
扶川皺眉,察覺到這人對當年江語情選擇大哥放棄他這件事不是一般痛恨,恨意甚至強烈到想殺她。
“我代表的是權力。”
“小叔叔,如果江家沒有您在乎的人,那您為何還要放棄僅有的、本該屬于您的權力”
江雍和后退兩步,似在觀察她,又像是在衡量擊殺她的距離,慢悠悠說“跟你合作,好像是可以走捷徑,但你若真想把權力交給我,就不怕我殺你其次,江雍沐畢竟養了你許多年,是你名義上的父親,就因為他這次要拉你下馬,你就要反擊他,可見你心中亦無所謂家族血親,來日未嘗不會對付我,他養虎為患,不代表我也會。”
他似乎油鹽不進,而且的確在衡量擊殺她的距離。
他抬手了。
扶川感覺到了強大的束縛力無形之中將她纏住空氣中正在不緊不慢凝聚一道綠芒。
鐲子都緊張死了,但扶川十分冷靜。
“江雍沐跟王族的人聯手了。”
一句話,瞬發的恐怖綠芒停頓在她的眉心之前。
江雍和懸于半空的指尖一動不動,他冷漠看著扶川,沒有說話。
而扶川繼續冷漠道“我有點好奇,我會不會是第一個死于那些王族人之手的江氏人,或者,我是第二個。”
那第一個是誰
江雍和沉默片刻,另一只手勾了下虛空,地上的白紙飛起,懸浮半空,露出了女人的剪影輪廓。
“你一直都很聰明,從這些白紙上看出我對你母親的在意,恨跟愛有時候本就是對立的共體,你認為,我會因為她對我的放棄而恨她,也會因為她的死而恨害死她的人”
“但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這些事”
這些事,既包括她的身世,也包括江語情死亡真相。
扶川總不好說自己是玩游戲有上帝之眼,知道未來劇情吧,她沉吟了下,說“我只是認為以她的身份跟實力,能殺她的人不多,而她提前立下讓我繼承她歸屬產業的遺囑,必然是提前預判到自己的危機,試想下,能讓她提前預判到卻自認完全躲不開,只能立遺囑,這種殺機源頭還能出自哪里”
江雍和垂下手,綠芒消散,他踱步走到窗前,一米八八的形體在貼身的睡袍之下顯若雕塑,他看著外面,一頭青絲飛舞,竟有男女莫辨的美感。
“王族啊,你想利用我做你的跳板,是要進入享盡榮華富貴,還是為她昭彰雪冤”
這是很犀利的問題。
扶川走到邊上,低頭看著綠蘿,平靜道“只要權力在手,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何必做選擇題。”
冷酷,野心,透著幾分猙獰。
跟江語情一點都不像,跟大部分江氏的高雅平和以及偽裝出來的郁金香柔和氣度截然不同。
江氏,可能有幾分謝氏的小變態基因容易出異端。
比如江雍和,比如江時鏡。
江雍和回頭看她,正看到這人彎腰附身用手指撥弄綠蘿的樣子,仿佛跟當年他的二姐身影重疊。
半響,他說“我從不允許別人在我這空手套白狼。”
“回去,讓我看看你自己的資本。”
“否則我至多多花點時間,江氏一樣會回到我手里。”
他這也不知道答應還是沒答應,反正扶川正要離開,忽看見窗外裂谷對岸的灰煞蠱云霧呼嘯而來它跨過了裂谷,忽然就朝這邊的駐扎地突襲。
“敵襲”
“全軍備戰”
“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