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幕也被葉孤九這些人看入眼底,雖然跟他們不相干,但還是被震撼到了。
不知為何東柯謹忽低聲對東柯河圖說“哥,我想起她了。”
東柯河圖沉默。
這世上還存在其他的、需要以一人對敵眾的孤寡之人。
但誰不會再是她了吧。
一起投資的產業瘋狂擴張,好多錢都還沒給她。
人沒了。
他們甚至沒分清那人到底是男是女。
東柯河圖牙根繃緊的時候,忽看到巋然安靜的考生群體中,這位新殿下幽幽出聲。
“我不需要別人站位。”
“若死局,何堪他人與我赴生死。”
但是,她說完這句話后,還是有人走到了這位新殿下的身后。
蘇幕遮。
他一個人,越過很多人,衣著輕飄,似美玉逆流而上。
沈棲溪不能動,因為她不能過度親近這人,不然會讓人懷疑,此刻她有點羨慕蘇幕遮。
灼衣跟蔚冥棠都看著這人,看著他走到那人身后。
怎么說呢,她們都能聽到在場不少人都在討論兩人的事。
花草于春風一度的飄搖接洽,若入凡俗人的眼,便是一夜難纏的曖昧,形色張力,肆意生長。
何況,兩人外表跟氣質實在登對,哪怕是她們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形色是讓人妄想的。
但總有人覺得很不舒服。
江月初想到江家權力轉移后,自己這一脈的資源并未削減,那江雍和似乎并無意打壓,或者說,后者心性涼薄,既不在意一個外甥女成為王女,也不在意仇人之女在在高考如何。
他拿到了權力,又冷淡了權力,只改了家族一些族規跟項目安排,別的、對其他族人仿若看路邊花草。
這種冷漠很像江時鏡。
倆個江家狠人從不在意血親,除非這個血親能成長到帶來威脅或者價值。
可是,他們對外人也會這么冷酷嗎
不會,她見過這個行為素來不端的姐姐會關注矮胖可愛的土撥鼠,會跟浪蕩不羈的傭兵團談笑風生,也會跟蔚冥棠這類人權衡社交。
江月初忽然覺得很迷茫,她不太理解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如這個人的地方不僅僅是資質跟心智,還有目標。
現在,她失去了目標。
看著蘇幕遮站在扶川身后,灼衣忽然嘴角下壓,手指劃過,點在了蘇幕遮的資料上,指甲無意識劃痕。
蘇幕遮的名字就被切割開了。
鯨染看到了,瞇起眼。
蘇幕遮的清冷感太強,跟空調似的,扶川偏頭看他,面露疑惑。
蘇幕遮神色平靜“你這里沒人站,很空,空氣好,我不能站嗎”
扶川抬手勾了風吹后撩過的耳畔青絲,也沒說什么,只心里暗想船醫這人倒是挺夠意思,沒有提醒過自己這個弟弟不要亂站位。
神魈族那邊對這兩姐弟的管制很弱啊。
凰荊夜瞟過蘇幕遮,眼底暗沉。
神魈竹王子,不是等閑貨色,但好在他的資質決定了上限,應該也不會太麻煩,至少來的不是他那個神秘莫測的姐姐。
而此時中央學宮那位矮胖矮胖笑瞇瞇的老師說起這次考試的人數。
“當前帝國參考人員1535人,諸位都是帝國當代年輕翹楚,記住了,這一戰不一定決定你們的未來,但至少決定了你們的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