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后,開年將夜帝國就得開價為他們的太子贖身了。
夜非東吳的心情實在不好,加上身上被設備囚禁,跟普通人沒啥區別,只能當個飯桶在邊上吃吃喝喝,挨著他不遠的是蕭侖跟周琳瑯。
蕭侖“規模比我想象的大,神殿也是好涵養,這都能派人來。”
而且派的還是被帝王斷臂的莫亞跟霧瞳跟灼衣等人。
但也可以理解,洛伊殿主那一殿的神子神女不適合來,上堯這邊赤楓帝國所屬的殿主又常年閉關,并不處理這些事。
周琳瑯“當下摸不準路數,應該不動應萬變,所以寧可出原來的人,但我看著,這個上堯將來會被霧瞳替代。”
蕭侖“為何如此說”
周琳瑯“心性已破。”
高情商回答是這個,低情商回答就是被打eo了。
上堯那人太傲,沒經歷過失敗。
蕭侖用生魚片沾了一點醬料,放在嘴里,咀嚼后,輕聲道“但我想,可能他們也打算在等待觀察的過程中,看其他人身先士卒探底。”
探誰的底
周琳瑯他們也不是神,當前只是憑著足夠傲視群雄的,跟英閣老一脈的政客思維揣度當前局面。
“帝王一直沒來,按理說今日跟帝王接觸最多的是禮部,我看禮部部長剛剛來的神態,頗有幾分不安又興奮,也許跟它那邊有關。”
“宣布儲君吧,所以他興奮。”
周琳瑯多疑“不知,外交也在禮部,禮部那邊可能有針對協議的部署。”
他們還在探討這么嚴肅的國家局面,忽然。
禮部尚書突然站起來了,歡喜又激動,眾人隨即看去,看到了一些江家人。
也對,爹不是親爹,但媽肯定是親媽,江家怎么都脫不開這血緣關系。
“媽欸,這潑天的富貴上趕著到家門,江家這是什么氣運”
“太嫉妒了”
“這算什么,等將來她繼承王位,那江家就是實打實的帝王母族了,血脈會直接提升的,肯定到達金耀巔峰,跟神武族差不多”
其實到場的也就江雍和跟江月初幾人,前者冷漠,后者清冷,一股子江氏冷淡禁欲風,但架不住朝堂文武百官跟其他超級貴族的熱情啊
但好像禮部尚書不是奔著兩人去的,而是往他們后面的人。
那個孤身一人走在江家人后頭,慢吞吞走到眾人跟前。
西裝革履的,戴著眼鏡,比起圖侖那種陰柔陰險的仲裁院獨有虛偽風,浮云似風這種有點不容于這個奧術世界武力體系層面的大家主,其實更適合扶川所屬世界那種掌握金融命脈的超級世家繼承人。
冷漠禁欲的總裁,像他的領帶跟袖口一樣古板無破綻讓衣著跟配飾都呆在它原有的位置,不能偏差。
冷靜,務實,教養都融在外在,野心藏于內質。
他緩緩走來,長腿跨過長階,沒有因為實力方面的一些差距而弱于其他人半分,他進來后,被禮部尚書迎上了,后者有種莫名其妙的熱情。
浮空似云若有所思,應付了幾句,忽然看到其他人都站起來了。
角落里喝酒的謝思懿本用筷子沾了一點酒去逗謝清宴抱在腿上的阿筍,后者生氣,鼓起腮幫子,但剛剛大概感應到了什么,轉頭看去。
小雨朦朧。
帝王人高,給邊上的人撐傘。
有點意外,帝國的主人難得沒有遵從禮法穿禮制袍服,其實帝王的衣著款式跟扶穿差不多,純色內杉偏宮殿綠加朱墨底,基本是一些修煉者在慵懶閑暇時的常服。
但衣服這種東西,看人。
扶川早看到阿筍了,但目光很快移開。
這種場合,謝思懿跟謝清宴都得來的話,孩子帶在身邊反而安全,估計最近沒少人盯著謝思懿,但凡有巔峰大將潛入府邸,阿筍就很危險。
不過,應該是特地帶來給自己看的。
但今日這宴席也許是鴻門宴。
帝王入殿,眾人行禮,帝王心性散淡,目光掃過,在浮空似云身上逗留了下,飄過,也沒說場面話,直接走到主位,袖袍輕率,雙手搭著身前長方矮桌,“坐。”
眾人相繼落座,扶川也看到了浮空似云,后者的位置就在她邊上,顯然禮部是有安排了。
別人看著浮想聯翩。
其實不奇怪,隨著她的身份不斷晉升,原來的公爵夫人這個身份就顯得有點尷尬了,但關于這場婚姻,王族從未表態,當事人也沒表態。
誰也不敢問,不敢說。
就造成了眼前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