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怎么著他今天都得把造成幼馴染異常的原因問出來。
他于是躡手躡腳地貼進了埃德拉多爾的房間門前,仔細地傾聽著里面的動靜。
比往常粗重了一些,但依然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埃德拉多爾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出現了。
鳳眼的青年這才上前強行拉著自家幼馴染回到了他的房間中。
“zero,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出去執行任務了嗎為什么會和教官一起回來,而且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降谷零張了張嘴,在友人期待和鼓勵的目光中,艱難地說出了一句讓諸伏景光都差點靈魂出竅的話“我的臥底身份可能暴露了”
被嚇了一跳的諸伏景光立刻坐直了身體,連忙詢問道“你把今天發生過的事都詳細地告訴我”
金發深膚色的青年只覺得嗓子干澀的厲害,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奉命監視埃德拉多爾,卻在餐廳偶遇警校同期,并被對方察覺了自己和警察認識的事。
諸伏景光咬著嘴唇,腦子迅速運轉起來,試圖幫大腦因沖擊而停滯的友人重新梳理一遍信息。
“或許你也不用那么緊張,不過是一個眼神上的破綻罷了,教官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且他沒有及時上報,就說明這件事還有轉機,不是嗎”
“可是那家伙是兇名赫赫的無情殺手啊,真的會有那么好心嗎”
降谷零倒是沒有幼馴染那么輕松,身為朗姆看中的情報官,他所知道的關于埃德拉多爾的資料可要更加深入得多。
被埃德拉多爾盯上的目標,沒有一個能活著見到第一天的太陽。即使是同為組織的成員,一旦妨礙到他的任務,他也會毫不留手地解決掉。
而且此人十分不可控,上一秒還在和你談笑風生,下一秒就會隨手掏出槍來把你解決掉,正常人都無法理解他在抽哪門子的風,唯有朗姆能夠指揮得動他。
甚至可以說,朗姆能坐穩如今的位置,和他手下這一把鋒利的刀不無關系。
降谷零可不覺得對方會那么輕易就放過自己。
諸伏景光安撫地拍了拍友人,說道“放輕松一些,zero,我感覺教官并不是那樣的人。畢竟從他在任務結束后留下來陪伴孩子,以及關心你的身體狀況上看,他就不像是傳說中那么冷酷的樣子。”
冷靜下來一點的降谷零也開始動起了自己的腦子。“陪伴孩子我倒是能夠理解。朗姆今天給了我一份關于埃德拉多爾的心理評估報告,讓我著重注意對方會不會因為女孩兒的出現與之前報告表現不符的狀態。”
諸伏景光接上他的話“那么說明女孩兒對于他來說存在著某種重要的意義。”
降谷零點了點頭,同意了自家幼馴染的推測。
諸伏景光接著道“讓我猜猜,報告上是不是寫著教官十分嚴肅冷酷。但zero你趕過去之后所見的教官卻算得上溫和可親”
降谷零點了點頭,“我懷疑對方或許曾經有近似年齡的孩子,因此在遇到女孩兒時會不自覺地多加照顧。而且對方會因此出現移情作用,那個孩子必然沒有跟在埃德拉多爾身邊。不過你怎么知道他當時表現得溫和可親”
諸伏景光解釋道“孩子對于他人的態度可是十分敏感的。zero你平常其實也挺受小朋友歡迎的,然而這一次那個女孩卻選擇了教官而不是你,就只能說明,對方給予孩子的安全感遠遠在你之上。那么想必他當時的態度絕不會像對我們一樣嚴肅。”
金發公安回憶起某人那好爸爸的造型,確實很符合朗姆所描述的異常。不過他對友人的另一句話感到了不解“那你為什么說他關心我呢”
他明明只從埃德拉多爾身上感受到了強硬的統治欲求,和心機深沉的威脅。
“是那碗茶泡飯。時間已經不早了,你要是真的吃了一整份濃郁粘稠的咖喱飯,那估計今晚就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