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光心中一驚,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淡定地轉身微笑道“沒想到教官竟然親自過來看我,我可真是受寵若驚呢。”
埃德拉多爾手中的槍依然指著他,無視了對方的寒暄,將人逼到隔壁空置的房間中,從內部上了鎖,這才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金發的少年收起笑容,嘆了口氣卻帶著些嬉皮笑臉道“看來我的小計劃失敗了呢。教官還請下手輕一點啊,我只是個柔弱的經濟組,可沒辦法像您一樣強壯。”
“我想你可能把組織想象得太仁慈了一些。”
神木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張的神色。“我以為在我成功申請下武器和情報的時候,組織就已經默認同意我的行動了。”
“算是吧,但這些前提都建立在你行動成功的基礎上。終神教確實是把不錯的刀子,可你針對立花和泉的意圖太明顯了。終神教和立花和泉有仇沒錯,但報仇可不需要這么一波三折。除非有人專門提出了要求,對方才會愿意演上這么一出。警視廳里可不都是傻子,他們肯定知道以終神教殘余勢力不可能拿到那些武器,更何況是連鎖炸彈這種高科技的東西。你說他們會不會審問芝谷秀中這些武器的來源呢”
神木光強撐著說道“我和芝谷秀中交易的時候并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警方不可能查到我身上。”
“這件事由我來判斷。仔細將你之前做的都復述一遍。要是讓我抓到了疏漏你懂的。”
槍口之下,神木光無法,只得老實交代了他最近的一系列舉動。從操縱被他控制的人去給立花和泉添堵,到聯絡終神教殘黨,用武器為代價,讓他們折騰過立花和泉后再把人弄死。所有事情都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有些口干舌燥的他用力咽了咽口水,說道“我想這些里面沒有能暴露我的地方。和我有過直接接觸且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已經死了。”
埃德拉多爾不動聲色地繼續試探著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你確定給你透露立花和泉和終神教覆滅有關的,應該是公安的人吧。那里頭的叛徒可不會這么輕易就把自己的把柄交出來,除非他們掐住了對等的要害,能夠保下自己的小命。你用了什么作為交換”
他本想著神木光為了自己的姓名,肯定會直接將人供述出來。
沒想到少年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并不知道對方是誰。之前測試失敗之后,我其實并不甘心加入到經濟組那邊,就想要試試不需要太強武力的情報組那邊。不過不小心被皮斯克大人發現了。好在大人并沒有責怪我,而是給了我一些十二年前的帳號信息,他說那些是曾經組織想要發展的線人,只要我能夠從中找到可以利用得上的人手,就同意推薦我去情報組。”
埃德拉多爾表面上漫不經心,實則豎起了耳朵,他開口詢問道“后來呢”
“或許因為斷聯得太久了,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回復。直到前不久突然有其中一個賬號給我發送一份關于終神教的檔案,但對方并沒有提出任何要求,或許是想用它當作投名狀來重新和組織取得聯絡。我和皮斯克大人報告過后,他要求我驗證這份檔案的真假,我便想到了利用終神教這個計劃。后面的事您都已經知道了。”
他忐忑不安地觀察著便宜教官的表情,直到結論落地前,他的心始終高高地懸著。
然而埃德拉多爾這一次卻沒有立刻回應,這讓神木光更加緊張了,難道真的有什么紕漏嗎
實際上埃德拉多爾地心思已經跑偏,他正惋惜這一次沒能抓出公安中的害蟲的蹤跡,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那些線人賬號他也是知道的,能夠被皮斯克拿出來,說明當初那些線人的發展人已經死了,現在兩方人馬都處在雙盲的狀態下,互相不清楚各自的具體身份。
一般對方出于謹慎,基本都不會再繼續回復。不然就是像給神木光發消息的那個大膽的家伙一樣,先送上自己的投名狀,再觀察后續以判斷是否值得繼續聯系。
不過十二年前這個時間點,可不要太過巧合了。埃德拉多爾推測,對方很有可能是立花哲輝當年“背叛”的相關者。
那人估計是從哪里不小心得知了立花哲輝重新出現的事,擔心自己暴露之下正巧收到了組織的聯絡,就想借此搭上組織以求借刀殺人。
不過貿然提起一個已經“失蹤”十二年的人,萬一那人已經在組織里身居高位,可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因此對方將目標先放在了立花和泉的身上。
上次長野連環殺手案件追溯到了組織的一部分產業,在那之后,這些明面上的產業都受到了一定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