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焰和李皎月對視一眼,趁著褚山對付幻影的時候,兩人一個以青竹劍刺入褚山左肩,一個用紅蓮穿褚山右胸。
前后夾擊,在確定傷了褚山后,兩人再迅速退后,避開褚山的反攻。
褚山方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幻影上,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許清焰和李皎月已經一前一后的進攻上前。
他也無法避開。
“真是”褚山抬手撫過傷口,像是不怕痛似的,手指直接戳進傷口里。
然后舔了舔手指,一副索然無味的樣子“還是沒有味道。許清焰,你那個劍靈沒有告訴你嗎我已經死了,沒有自己的身體。”
所以,他的血是冷的,是臭的。
他現在是比鬼修還不如的活死人。
除了這一身修為,和一身冰冷的臭血。
受傷對他來說是最無趣的事情。
許清焰看著褚山的動作,不僅沒有被嚇到,還覺得有點惡心。
旁邊的李皎月盯著褚山的動作,許久才吐出一句“邪修,當誅”
褚山根本不理會這兩個人,只一抬手便將盤鳳帶族人結陣的束縛破除。
盤鳳一行人不是直接暈過去,便是倒在地上根本無法起身,一個個臉色蒼白,在夜色下猶如鬼魂一般。
眼看褚山要從陣法中脫身,自己和李皎月兩個人根本不會是褚山的對手。
許清焰想到自己來時的計劃。
這次從儲物袋里翻出來的不再是小玉葫蘆,而是一個瓷瓶。
“許清焰”李皎月與她并肩而站,順著夜風很快聞到了瓷瓶里散發出的藥味。
“沒辦法了。”許清焰面上沒什么表情,只對李皎月說“待會兒靠你做主力了。你可千萬不要給我掉鏈子,我半條命都搭上了。”
李皎月眼神復雜的看著她,知道許清焰這個瓷瓶里裝著的是禁藥,但眼下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
“要不”
“都到這個時候還爭什么”許清焰都沒讓李皎月說完,只慶幸自己當年宗門大比的時候見袁東吞食禁藥,順手撿了他隨身帶著的那個瓷瓶。
一直藏在儲物袋最里面,要不是這次受傷把所有丹藥都翻出來了,許清焰都快忘記自己還有這么一個“順手牽羊”的東西。
許清焰吞下一顆丹藥,都不需要她關注,只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丹田處的那個袖珍版元嬰化身皮膚突然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渾身上下不舒服的樣子。
丹藥驟然增加了許清焰丹田和靈脈里的靈力,將許清焰原本只是元嬰的修為瞬間拔高到出竅期。
褚山看著這樣的許清焰,譏笑連連“禁藥關風月若是知曉了不,疏月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將你逐出師門。”
他從前也是玄天劍宗的弟子,最是清楚那些正道宗門對于這些禁藥的厭惡。
許清焰如今都被他逼著吞食禁藥,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在褚山準備動手的時候,對面的許清焰舉起青竹劍,在面前輕輕一劃。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4
隨著輕吟,原本在打斗中被震碎得不成樣子的地面,轉瞬間化作一片水面。
無論是許清焰還是李皎月,亦或是對面的褚山,仿佛都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褚山看見對面的許清焰身形漸漸后退,幾乎與身后的月色融為一體。
他用力的搖晃著腦袋,企圖將自己從這一片惝恍迷離的幻境中喚醒。
只是無論褚山如何掙扎,眼前的月亮越來越明顯,江潮連海,月共潮生的幻境就越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