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不可能是現在這幅冰冷厭煩的模樣。
是羞澀到臉頰通紅不敢看,欣喜到用亮晶晶的眼神仰視著他,還是無措著躲開然后用軟綿綿的語氣控訴,會不會主動蹭蹭他的手心
心里忽然一熱,從未談過戀愛的君冥度嘴唇輕輕抿起,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一抹漣漪。
系統沉默了片刻,實不相瞞,我覺得主角的眼神更加不對勁了。
心里莫名有些委屈的謝輕
不過不管怎么樣,謝輕還是面上不顯地應付完了這次和主角的正式初見。主角剛剛蘇醒還需要住院靜養,和他完全沒有感情甚至極其厭惡這場婚約的謝輕自然不會留在這里陪他。
對于任務者謝輕來說,他接下來還有一個關鍵劇情要走。而對于剛重生的主角來說,他要處理得事情就更多了,度家雖然算是貴族,但完全是靠祖上蔭庇才勉強擠了進去,到了這一代已經沒落,沒權沒勢只剩錢了。而君冥度重生成的度冥君更是極其不得寵,是個信息素只有9的廢材aha,在家族里地位極低,甚至前不久剛剛被人用車禍害了命,騰出來了讓主角進來的空殼子。
主角想要成功復仇需要籌謀的事多得嚇人。
謝輕回到公寓后認真地復盤了一下,他皺了皺鼻子,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翻滾,頭發變得亂糟糟后顯得極其可愛,手上的長衫在鬧騰中掀起,露出白嫩纖細的腰,不過很可惜,這頗為活色生香的一幕沒人欣賞。
“唉,還是沒有經驗,竟然因為主角不符合人設的舉動弄得怔住了好一會兒。”謝輕深刻反思,給出解決方案,“不管別人什么樣,有沒有按劇情走,自己的人設絕不能崩。”
覺得自己對劇情和人設揣摩得還不夠到位的謝輕直起身來,再度認真研讀了一天。
設置的鬧鐘聲如約響起,在公寓里躺著的少年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在戴上黑框眼鏡遮住眼睛里的神采和眼角的淚痣,并戴好足以將他大半張臉遮住的口罩后,他坐上車,報上了跟受害人約好見面的醫院名字。
空氣中彌漫著略顯刺鼻的藥水味,謝輕不緊不慢地走到受害人住著的病房。和婚檢不同,他沒被要求將臉上的東西摘掉,謝輕也懶得摘,雖然這樣十分沒禮貌,但完全符合原主的人設。
謝輕的視線先掃過病床上已經包扎好清醒過來但眼神呆滯的病人身上,再落在站在病床前的二人。
一個樣貌俊秀,眼神澄澈,但身上卻穿著一襲白,胳膊上還挽著一個白帶子。還有一個五官深邃俊朗,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是還要錢嗎”
薛朗的面容已經有些扭曲了,在知道他的舅舅重傷后,他馬不停蹄地從軍隊請假過來探望,他本想狠狠揍肇事者一頓,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甚至因為對方是珍貴的oga,法律上竟然只判決對方罰款。
從出事到現在,一直待在醫院里的他竟然完全沒見到過對方,就好像這場讓他心驚膽顫的事故在對方眼中完全不是事一樣。正是因此,他才強烈要求要和這位肇事者見上一面,他本來想要對方進來后怎么也會心虛或者愧疚,怎么也要裝裝樣子。但怎么也沒想到,這位尊貴的oga甚至連口罩都不愿摘,眼神中竟然只有冷漠和反感,說話的語氣也充斥著高高在上的傲然,一副只是過來走個過場似的。
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在你眼中,所有事情就是錢可以解決的嗎”薛朗聲音里淬著冰。
“那你想怎樣”少年的語氣很差,雖然他做過的壞事罄竹難書,但這次事故可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本來就因為封正誠會為了其他人讓他頂罪而心煩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