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書藏在棕色細發下的耳尖變紅了些。
這種人生價值被肯定的觸動讓他有些無措，如果他像往常那般矜持點頭的話，會不會顯得太過目中無人和不謙遜。
聞人書發現自己的走神似乎引起了謝輕的注意，面前的少年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纖長瑩潤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就在聞人書要回應的時候，他聽到了
“表哥”
因為音調里的疑惑，尾音被稍稍拉長了一些，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好像含著某種特殊情意，聞人書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這親昵的稱呼喊軟了。
簡直要命。
哪怕聞人書很清楚，謝輕只是想叫他的名字，不過是礙于他剛剛說的慌才順水推舟地換成這個稱呼，他還是覺得他的心被輕飄飄但莫名發癢的羽毛撩撥了下。
耳尖的紅更加鮮艷，聞人書矜持地嗯了聲，旋即又領著謝輕走進最里面的核心艙。
那里面運行著游戲的核心中控端，是一個已經有了虛擬外形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看起來差不多十六歲，樣貌精致但雌雄難辨，只要不試著觸碰，以及忽略祂那根本沒有著在實地上的雙腳，跟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謝輕聽著聞人書在旁的講解，并試著跟人工智能進行了簡短的對話。
“我沒有給祂起名字，我希望祂能為自己命名。”聞人書道。
謝輕點點頭，在離開核心艙前，人工智能很有禮貌地跟他們揮手告別，但在不經意間，人工智能的手和謝輕的指尖輕輕碰觸了下。
酥麻的電流纏繞在指尖并蔓延，電流好似化身成了貪戀挽留他的觸手，有什么在纏住收緊著，謝輕感覺到了一種要被吞噬帶走的束縛感。
他抬眸看向人工智能，對方毫無察覺地收回手，并露出了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謝輕轉身跟著聞人書離開，他和聞人書都不知道的是，雌雄莫辯的少年目光在微微閃爍后，那雙溫和冷靜的眼眸被漆黑陰冷所取代，祂直勾勾地看著謝輕的背影，嘴角向上勾起。
少年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
可以靠唇語辨別出，祂在說
找到了。
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圍復雜的運算和代碼，少年惡劣又興奮地打了響指，面對核心艙的監控在稍稍停頓后出現了和往常一樣，但和現實完全不相符的畫面。
謝輕在離開聞人書工作室前，開口邀請，“你要去生里玩嗎，切身的游戲體驗可能會對你的維護設計有幫助。”
聞人書聞言思索了下，“我會認真考慮的。”
目送謝輕離開，聞人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才回到自己的工位。
“老大，經常叫你表弟過來玩啊。”屬下們立馬圍了上來。
聞人書望著他們沒說話。
剛剛開口的青年再度感慨，“看到美人，靈感爆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