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么他要表現出來這么痛苦
明明他是加害者。
明明真正該露出這種神情的是謝輕。
他怎么能夠如此自私無恥,試圖通過露出這樣的神情來減輕他的罪行。
好冷啊。
好難受啊。
蘇云衣的聲音已經顫抖到快要令人聽不清他的話了,淚珠大顆大顆不斷地往下滴落,他又開始不斷地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真的認識到你的錯。”眉眼平淡的少年依舊輕聲道。
“不過沒關系。”謝輕收回了落在蘇云衣身上的視線,“這就是因果報應。”
感受著周圍人投來的或心疼或憐惜的眼神,謝輕的視線從面色慘白、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和蘇云衣的齊不問身上掃過,然后踏步走向自己被分配的住所。
蘇云衣怔怔地看著謝輕遠去的背影,腦海轟鳴,好似什么都聽不見了。
他竭力地還想再擁有一絲力量追上謝輕,他隱有預感,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到謝輕了。
但已經變成凡人的蘇云衣沒有氣力了,他面色慘白近鬼魂,只能眼睜睜地感受著世界便得越來越灰暗。
在昏迷之前,他只看到周圍人猶看某種垃圾般厭惡嫌棄的眼神,看著大家在謝輕離開后,也相繼退去。
荒蕪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人昏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謝輕回去后,先是安撫了一下手中的本命劍。
然后便短暫地閉關穩固自己的境界,他剛剛突破,又突破的太快,需要盡快感受金丹期的不同。
等到謝輕再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戚扇白來找他,他的眼神相當之復雜。
戚扇白終于明白為什么掌教一看到謝輕的本命劍,就認可了他進入遠古戰場的實力。
或許,這甚至遠遠超過掌教自己的預料吧。
誰能想到一個出身小世界,連大世界都沒踏足過的人,能夠碾壓大世界一眾修士。
“你是為蘇云衣進的遠古戰場。”戚扇白終于明白了。
“嗯。”
戚扇白咬咬牙,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最好在遠古戰場找些保命法寶,蘇云衣應該是活不到遠古戰場再開啟了。要是旁人還好,但蘇云衣出身于大世界的凌天宗,是凌天宗掌教之子,掌教相當寵愛他的這個兒子。你廢了蘇云衣,掌教一定不會放過你。”
“而且,蘇云衣的師父還是那位修真界第一人。要是他師父也要對你下手的話”戚扇白雖然沒有說完,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謝輕的處境會異常糟糕。
甚至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謝輕很清楚這些,但他的反應依舊很平淡,他既然答應了原主,就會幫原主承擔這一切。
戚扇白猶豫了好半天,終究沒再說話告辭離開了。
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謝輕了,對方今日表現出來的實力就好像在他們二人之間劃下了一道天塹。
謝輕是在又過了一會兒后接到了參與討論的邀請。
時間不等人,不管發生了什么,他們也必須開始商量對策了。
在謝輕走進后,場地明顯安靜了一剎,自此一戰后,謝輕身上的標簽已經不再是潛力巨大了,而是真真正正的當代領袖。
謝輕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在所有人都到齊后安靜地聽著他們討論。
“要不看看能不能把那些上古種族拉過來魔族好像也在拉攏他們。”
上古種族雖然也生活在大世界,但并不完全算是道修的陣營,他們擁有遠古傳承,生活在單獨開辟出來的古世界,很少會在大世界行走。
據傳聞,遠古戰場和上古種族之間有著極其特殊且緊密的聯系。
“上古種族以生靈族為首,如果真的要拉攏他們的話,最好從生靈族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