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謝輕眼睫微抬的,是空間里自他出現后跟著浮現的虛影。
那是一個很英俊的青衫青年,臉上掛著溫和儒雅的笑容,像是書生。
青年有些自我懷疑,“你竟是我的后輩嗎,我的后輩竟能長成如此好看的地步”
莫名的感覺告訴謝輕面前這個人已經隕落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種很特殊的狀態,謝輕恭敬地行了一禮,“前輩。”
“哈哈哈哈哈哈,好,我的后輩就該如此優秀。”青年不符合他氣質地笑了幾聲,他的眼睛變得很深邃,讓謝輕有一種被對方看透的感覺。
他看著謝輕,謝輕也靜靜地待在原地。
青年咂咂嘴,眼神中的驚異之色越來越甚,忽地,他的瞳孔微微縮聚了下,聲音里的吊兒郎當也褪去了不少,語氣變得格外認真,“你立的道是什么為什么和三千道中的每一個都不匹配,它”
青年的話語突然頓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天空,似乎在透過天空看著什么。
青年繼而又深深地看向謝輕,那眼神已經不再是看優秀驕傲的小輩,而是再看某種意義上的同輩。
青年的神情變得說不出得復雜,“你的道叫什么”
明明已經認出了青年就是生靈族隕落的仙人,謝輕的表現依舊不卑不亢,“均衡。”
“均衡。”
青年喃喃地重復這兩個字。
他繼續怔怔地看向天空。
他又想到了飛升時發生的一切,仙界的雛形明明已經建成了,天道明明沒有阻攔他們,但就好像什么東西失衡了一樣,仙界突然就崩塌了個徹徹底底。
他,和他一起隕落的同伴,都不知道仙界雛形為什么會崩潰。
“均衡。”青年似乎要念透這兩個字。
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些掩蓋不住的傷悲,“原來如此”
他好似要和天道對視,眼神中出現了滄桑悲寂,“竟是如此。”
青年好一會兒才重新看向謝輕,他剛才的神情已經徹底斂去了,重新恢復了吊兒郎當,他開玩笑地對謝輕道,“要是我能晚生在你這個時代就好了。”
謝輕頓了瞬,“是在你們失敗后,天道才發現了這個問題。”
青年眼神中的酸澀一閃而過,他聳聳肩,笑著道,“那我們也算沒有白隕落,做了一件大好事。”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把生靈之體的傳承給你。你這傳承估計得持續六個月才能結束,要耗的時間不短。”青年輕輕抬手,似蘊含無數生命氣息的青芒便罩住了謝輕,他輕笑著自夸,“不過這是值得的,誰叫我的生靈之體如此厲害呢。”
謝輕瞬間便被這股玄妙的力量拉進入定狀態,澎湃的力量在他體內流轉,他周遭的氣息也在穩步提升。
青年收回目光,他臉上的所有表情褪去,怔怔地望著自己的虛影出神。
等到他重新噙著笑容后,他已經開始為謝輕護法了。
青年微不可查的聲音在空間里飄蕩,“希望你和天道能成功。”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遠古戰場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
不知何時起,謝輕的名字已經排在了問道榜的第一。
雖然足足過去了六個月,他的生靈之體才得到了完整傳承,但謝輕卻覺得時間只過去了短短一瞬。
等到謝輕再睜眼的時候,他便看到了伸著懶腰在做著某種擴胸運動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