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很快就適應了嶄新的生活。
他照例一絲不茍地穿好了防護服,對著鏡子認認真真檢查了一下自己。視線瞥見只穿了件白大褂的謝輕和華遠楓,白安然動作一頓。
整個研究所需要和薛文宇有肢體接觸的只有他們三個,上面給他們都批了防護服下來,防止他們在和薛文宇近距離接觸的時候被攻擊傳染,但只有他一個人每天規規矩矩地穿。
白安然心情復雜。
實在不是他膽小,好吧,就是他膽小。
他終于明白了華遠楓對他那句警告的意義,謝輕剛剛救了他,不僅神秘而且長得又那么好看,他在一開始的時候會忍不住地去觀察謝輕。雖然絕大部分他都是和謝輕在腦海里交流,謝輕和他約了一個動作暗號,只要他在心里說什么之前做出這個動作,他的聲音就會被謝輕聽到。
但他的所有動作和眼神都被薛文宇這個醋精收入了眼底。
“。”從此之后,他就經常會受到冷空氣襲擊和凌冽眼刀的伺候,赫然已經被當成了情敵。
心里生起的些許漣漪被薛文宇強行鎮壓,白安然即使知道薛文宇不會真的對他出手,他也以防萬一地穿上了防護服。
規定的時間一到,白安然帶著謝輕目光肅然地走進了玻璃房。
竭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白安然搭在薛文宇的手腕處釋放著自己的治療異能。
垂著眸不去看二人,白安然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實在不是他想帶謝輕過來,而是因為他第一次來檢測薛文宇身體時,薛文宇沒有第一時間讓他碰,而他的異能必須在有肢體接觸時才能觸發。當時他和華遠楓一臉懵逼,不得已叫了謝輕過來,然后才知道
回想著之前的事,白安然眼角抽了抽。
薛文宇不是不配合,他是要先跟謝輕報備,得到謝輕同意后才行。
因為他們之間有肢體接觸。
“。”他怕不是要做某種男德典范。
當然,白安然嚴重懷疑薛文宇這樣做,還有要和謝輕光明正大貼貼的意圖。
那次謝輕笑著答應后,便直接待在一旁看他們的檢測治療過程了,雖然薛文宇全程面無表情,但他硬是看出來了對方開心到不行的內心。
自此之后,白安然每回都很識趣地主動領謝輕過來,并成功讓薛文宇對他的態度緩和了不少。
“。”莫名憋屈。
將該做的事情做完后,白安然就離開了玻璃房,讓謝輕用精神力舒緩穩定薛文宇的腦域。
嗯,準確來講,是讓他們過二人世界。
白安然將薛文宇身體的具體情況告訴了華遠楓,對方嘖嘖稱奇,“果然是需要刺激,有謝輕在,薛文宇恢復得很快,比先前好太多了。”
華遠楓翻閱著手上抗體的研究進程報告,在看到那幾乎沒有提升的進度后,他用手指敲擊著桌面,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得靠薛文宇啊。”
他們并沒有把研究出喪尸病毒抗體的希望全都放在薛文宇身上,一直有別的研究團隊在試著繼續研究,但成效幾乎沒有,好像缺了很關鍵的某種東西。
華遠楓搖搖頭,繼續翻閱著其他資料。
白安然幫他干了些別的話,等到時間到了,才返回玻璃房所在的實驗室。
謝輕剛剛出來,朝他點了下頭。
已經做好被冷空氣鎮壓的準備,白安然神色不變地去拿里面放著的試劑器械,卻忽然地發現有點怪,不僅沒有感應到冷氣,甚至還覺得有些暖洋洋的
白安然有些疑惑,而很快,他的疑惑就更甚了。
“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什么薛文宇吃錯藥了,竟然破天荒地主動跟他搭話,不守他那男德了
白安然詫異地看他,在疑惑過后才開始思索著薛文宇話語的意思。
也是很快,他的神情就正了正,有些嚴肅地感應著周圍的一切。
不是他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而是實驗室里本就不安全,有藏著宋浩然的眼線。
調動著自己的五感,白安然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將它們和自己記憶中的擺放樣子一一對應,試圖找到某些蛛絲馬跡。
能讓薛文宇主動跟他開口,肯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