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
宗裕安又一次看對方看得有些出神。
臉頰被異樣的紅色渲染,心跳快到不像話,耳尖紅得要比最深的紅還要甚上幾分。
“你現在是什么情感?”少年如此開口。
宗裕安心虛到無與倫比,可偏偏像是想要可以細細觀察并進行心底的辨認,少年離他近了些,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他的身影,鴉羽般的眼睫輕輕地顫了下。
周遭的氣溫不斷上升,宗裕安感覺整個人被架在火上烤,血液都好似變得滾燙。
“我——”宗裕安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說話的氣力,但依舊磕磕絆絆,“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嗎?”少年聞言看他看得更認真了。
宗裕安也更加無措了,他覺得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已經擺脫他的掌控。
他自是知道的。
這是喜歡。
可是宗裕安不敢說。
他也——
宗裕安眼底涌現出一些失落和黯淡。
不會說。
宗裕安搖搖頭,“我不知道。”
少年見狀便收回了目光,似有些意外,“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
宗裕安強行壓下了心底如同失了一塊的
空落難受,再度搖搖頭,“對,我也有不知道的。”
他會一直告訴自己,他不能太過貪心。
有些事情是他不可以去想的。
就算他現在看似和對方挨得很近,但他們依舊是兩個世界里的人。
他只能短暫地跟在對方身邊,卻不能永遠跟著。
那樣會拖慢對方前進的步伐。
只是——
宗裕安唇角微揚,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來。
他希望這個短暫能盡可能地長一些,再長一些。
宗裕安一直都知道,少年在以人的身份學著在世界內生存相處的時候,一直都會滿足他聽到的各種各樣的祈愿。
雖然對方看起來和往常無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少年滿足的祈愿越來越多,宗裕安隱隱感知到對方在變得越來越虛弱。
這從背面也反映出,宗裕安覺醒的程度更甚了,他即將徹底覺醒。
宗裕安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這種存在被稱為覺醒者,再又一次察覺到少年變得更虛弱后,他忍不住問了對方原因。
導致對方變虛弱的原因有兩個。
但少年這次卻隱瞞了其中一個。
按照他原本的誕生邏輯,他本不該干涉世界的,他滿足祈愿或多或少影響了劇情線,這與他的誕生邏輯不符,自然也會削弱他本來的力量,他因此變得虛弱。
少年從不會拒絕回答宗裕安的問題,他在微頓了下后,給了另外一個相對無關緊要很多的原因。
“可能是因為信仰之力沒有完全傳輸到我這里。”
神實力的根基便是信仰之力。
但他一直沒有得到能夠補全他消耗的信仰之力,他并不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在世界上不存在以他為原型的神祇的情況下,世人的信仰難以明確地指向他。
“為什么?”宗裕安忍不住又問,他不想讓對方這樣虛弱下去。
他現在已經后悔自己在和對方初見時說的那些話了。
早知道對方會因為滿足祈愿而變得虛弱,他當初就不該和對方搭話。
“可能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他是誰,信仰自然就難以指向他。
少年的回答讓宗裕安微怔了下。
他忽然發現,就連他自己,都一直不清楚少年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