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為什么不讓她跟我們一起去?”張云龍出了樓梯口還是不明白這個問題。
怪不得趙星河媽媽看到張云龍就笑容滿面的,這家伙的腦回路和苗海濤真是有的一拼。
出門之后,苗海濤的智商還是沒有上線,扶著路邊的一棵樹憂傷道“我真傻,真的。早知道她會考上京大,我就不該報南邊的學校,如果我不報南邊的學校我就能和她在一個城市里上學,如果我和她在一個城市里上學我就能常常見到她,如果我能常常見到她……”
“就是想和她生孩子嘛,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情,你這么啰嗦干嘛。”蘇展實在受不了他的啰嗦,一句話把他給打斷道。
其實蘇展剛才也想問問蘇水月的事情,不過最后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他還摸不準自己是怎么想的,感情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如果他僅僅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當然可以讓自己的荷爾蒙帶著走。
但他現在偏偏有著成年人的理性,所以沒辦法確定自己對蘇水月的好感是基于什么東西來的。
兩人相處的時間太短,短到兩人間的好感只能用‘一見鐘情’四個字來描述。
可蘇展是不相信一見鐘情四個字的。
在他看來,只有基于長久相處的感情才是最真摯的,年輕人之間的沖動都是受激素驅使的,只是本能而已。
而人之所以是萬物之靈,就在于超脫了本能。
這種愛情觀一點兒都不浪漫,所以他才會是個萬年單身狗。
三個人吵吵鬧鬧的拉著箱子上了車,畢業旅行總算是開始了。
坐上大巴晃了不知道多久才到省城的火車站,這大巴車又破又慢,而且連個空調都沒有,坐在上面能直接感受到發動機的震動,短短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讓三個人都有種精力被耗盡的感覺。
下了車,連廣場上都擠滿了人的火車站仿佛亙古不變,無數細小的聲響匯聚到一起,任你再認真也聽不清其中的一個字符,讓人有種墜入無間地獄,被無數冤魂環繞的感覺。
還好提前在縣里的代售點買好了票,不用再受排隊買票的罪,只要等到時間進站上車就好。
臥鋪是不用想了,不知道是被黃牛吃了還是臥鋪車廂太少,提前好幾天也沒買到,只能費勁地去擠硬座。
滿頭汗地坐到座位上,蘇展賭咒發誓沒有臥鋪票再也不坐火車了。
“我就說坐飛機吧,你非得買火車票,發型都給我擠亂了。”張云龍這體格的人擠火車都還感覺吃力,要是沒有他,蘇展和苗海濤兩人能不能上車還不一定呢。
“別那么多廢話了,等火車開起來就好了。”蘇展抹了一把汗道。
雖然買的是空調車,但是始發站的車溫度還沒有降下來,非得等車跑起來才會有感覺,現在也只能忍著了。
苗海濤的體力最差,坐在座位上直翻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不過等火車跑起來之后,情況就好多了。
“香煙瓜子礦泉水,啤酒飲料小冰棒。”
等小車來回過幾趟,車上有座的沒座的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各種縫隙里都塞滿了人,倒也讓車廂里看起來不像開始那么擁擠了。
等空調發威之后,穿著短袖短褲的三人被凍的有些受不了,但還是婉拒了對面大娘好心遞來的女士外套。
抱著桶裝面吃幾口,打打撲克吹吹牛皮,看看窗外的風景,睡睡覺。
有人陪著去旅行,時間過的還是挺快的。
一路咣咣當當的響了十幾個小時,終于到了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