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又拉上陳翡的行李箱“能走嗎”
陳翡剛就是起猛了,緩一下好多了,又看了眼周渡“能。”
車還在那邊等他們,周渡也就沒磨蹭,陳翡落后了一步在后面,正要走時眼睛掃到了那瓶被喝了一口的冰露。
拿還是不拿,瞥了眼提著琴的周渡,他抿唇,伸手抓住了。
這可是他自己的錢買的。
周渡把陳翡的行李箱和琴放到后備箱,確定固定好了才合上車后蓋,這次位置是夠的,車上的人挺默契地給他們留了倆連在一起的座。
陳翡就走的慢,周渡放好行李上車了他才到,他最后到也沒不好意思,他挺習慣別人等他的。無視幾人的視線,他坐到周渡旁邊,也就是最后一個空位上。
才坐下,陳翡還沒享受住車載空調,冷不丁的瞅見了車座縫隙里熏黃的煙頭,一口氣提在胸口差點沒憋死,他頓時感覺屁股下面有針在扎,渾身毛躁。
車在走,搖搖晃晃,陳翡還一直往他身邊湊,一下,兩下,周渡的肩被人蹭了一下又一下,終于,他出聲道“注意影響。”
這大庭廣眾的。
陳翡都沒注意他碰到周渡了,他在極力克制自己彈起來的沖動“什么影響”他扭頭看周渡,耳垂特別白,“你在說什么”
所以為什么會那么白
周渡收回視線,閉目養神“沒什么。”
可能大家都又熱又累,車里沒什么人說話,陳翡瞥周渡了一眼,也懶得再搭理他。還沒開始干活就已經過不下去了,他得想想以后該怎么活。
怎么想都不像是好過的樣子。
越想越煩的陳翡捏了下水,干脆地擺爛了,活不了還能死咋地。
車一直朝前開,周渡他們到地兒就下車了,車一空,氣氛就沒那么沉悶了,張海麗也有閑心找陳翡聊天了“以前沒干過吧”
陳翡成績好,學雜費一直全免的,除此之外,他還有許多用得上的朋友“沒。”他也不知道車要往哪開,就是覺得越走越偏,“姐,我們都住宿舍”
“咱們這只宿舍。”張海麗其實也搞不懂陳翡為什么要出來,說好聽點這是陳翡的自由,不好聽點就是這不關她的事,她就沒勸,“你要自己住,就得自己出去找房了。”
陳翡倒想自己出去找房,就是沒錢“宿舍住幾個人”
張海麗對著冷風口吹“有十二人的,還有八人的。”
那能住
陳翡把手放在了膝上,忍了忍“這樣啊。”
說著說著就到地了,張海麗見陳翡下車后沒往后面去的意思,提醒道“后備箱。”
陳翡回神,去后備箱拿琴和行李箱,剛看見的一幕還印在腦子里這里明顯不是什么繁華的商業區,但仍舊擁擠,樓與樓基本沒什么距離,行行列列的窗戶緊密的像是鴿子籠。
他這會突然理解了什么叫寸土寸金。
張海麗帶著陳翡往里走“還有好些宿舍沒住滿,你想住幾樓”
走進門就是走廊,一層好多戶,確實是好多戶,陳翡一眼望去竟然有種看不到盡頭的錯覺,他從下車話就少“一共幾樓”
張海麗回頭看陳翡“15層,這里建得早,還沒建那么高。”她也看到了陳翡的琴,“你注意點。”
“在這不能拉琴的,隔音不好。”
“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