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翡無意多說,轉身就走。
王升一連被拂了兩次面子,但還是樂呵呵的,等人解散,他的頭號馬屁精走了上來“老板,那倆”
王升背手,捻動佛珠“那倆怎么了”
他年輕時在江浙碰到一個富家女招上門女婿,男子漢大丈夫上門又怎么了,可惜人家姑娘沒相中他這個高才生,相中了個職專畢業濃眉大眼的帥哥,“我長那樣我也狂。”
那倆年輕人比他見的小明星都俊多了。
周渡見陳翡離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傳單,也準備離開了。他確實不喜歡干推銷類工作,但今早占人便宜,他是有回報的自覺的。
見陳翡對張海麗還挺樂意無償幫忙的,周渡還以為陳翡出來工作也會延續一樣的風格,跟著來一趟,就是擔心陳翡被人坑。
結果就是陳翡懟老板就跟懟他一樣。
壓根就六親不認。
嘖,虧他以為陳翡出來工作會吃虧,周渡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聊,正想順手把傳單丟進垃圾桶,目光穿過人潮,他看到陳翡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川山街最熱鬧的商業區就是這兒,哪怕是接近正午,人仍舊如潮水般涌動。
陳翡把傳單放到了膝上,扣手機聊天。
不是出來兼職
難道這就累了。
周渡捏著傳單,倒也不覺得稀奇,他只是又望了一眼過去,陳翡是好看的,一雙眼有點未語先笑的風情,但陳翡其實很少笑。
至少在他面前,一直是針鋒相對的狀態。
陳翡坐著,背沒那么直了,是個挺放松的姿態。他是把老家的人拉黑了,但也沒全拉黑。
文老師小翡,到海市了沒
劉文文經營著一家琴行,是陳翡的大提琴老師。她出身文工團,早些年還待過國際大劇院,實力和名氣都名噪一時,未來非常可期。倒霉的是她在巔峰時期受了手傷,一碰琴弓就抖,不得不隱退下來。
傷了手,無法再碰樂器,她就當了個老師。
陳翡剛到。
今天周一,她的學生基本周六周日才來琴行,劉文文還比較閑。
作為一名傷了手的大提琴手,哪怕劉文文有過實力,無法為學生親自示范,愿意選擇她的家長還是不多。
專學樂器的學生大多不缺錢,不是專業的學生,她也不想教,兩廂選擇下,她的學生其實不算多,陳翡算是她學生里最出色的一批。
作為一名老師,更作為一名有追求的樂者,她無法不偏愛更優秀的學生。
文老師怎么不在家多待一段時間。
文老師高三那么緊張,放假了就好好玩玩。
文老師你小凌哥回來還問我你去哪了。
一個名字跳上腦海,林思凌。
陳翡對他的定位是劉老師的兒子,他和林思凌在私下里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他們默契得沒讓劉文文知道這么早就離開家自然是跟家里的人都鬧掰了。
朋友朋友拉黑了,二伯跟他說就供他十八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握著手機,沒等他想好怎么回。
文老師大學還沒開始報道,小翡找好住的地方了沒
文老師我在海市有位老朋友。
陳翡文老師。
陳翡我已經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