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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在炙烤大地,公路被照得白茫茫的,陳翡抓著周渡剛遞過來的水,然后用掌心碾了下,濕漉漉的寒氣被擠成了水珠。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剛感到涼爽,水珠就從他指縫里溢了出去。
周渡順著陳翡目光看,陳翡攤開了掌心,雪白的皮肉被日光晃得有些晶瑩,又隱隱透著紅,那抹紅艷的像在紛揚大雪里盛開的梅,刺啦啦地灼人眼眶。
被冰紅的皮肉上還殘留著水珠。
周渡頓時生出了難以抑制地舔舐的,但,他總歸還是個人,不能真的去舔。再說,剛確定關系,就對人家動手動腳,難免有失風度。
他靠近“看什么。”
也沒看什么,就是太冰了,陳翡都看到了水里面漂浮著的冰塊“你從冰箱里最里面翻出來的”
周渡嗯了聲“這樣冰得久一點。”
夏天,礦泉水就是太陽晃一下就會熱,陳翡沒想到周渡還心還挺細的“哦。”
周渡又問“我幫你”
陳翡看向周渡,他就是被人伺候慣了,不至于連瓶蓋都擰不開,換而言之,他就是單純的作而已“這次不用了。”
換了只手拿,他擰開喝了幾口,見周渡仍看著他“看什么。”
也沒看什么,周渡提醒道“你掌心紅了。”
陳翡也看了一眼,但沒在意,他天生就這樣“哦。”可能是皮薄,冰一下容易紅,燙一下也容易紅,“被冰到了吧。”
舔不可以,真的不可以,周渡想著,只是默默地站著。
陳翡被盯得有點煩“周渡。”
被喊了一聲的周渡抬起了眼,他覺得陳翡不至于知道他在想什么,應該不會罵他變態“怎么了”
剛就眼巴巴地看著了,陳翡“你想喝買兩瓶行不行”
“我不渴。”周渡。
陳翡就看周渡嘴硬“那你看什么。”
周渡想了下,覺得不能說“好吧,我渴了。”
陳翡不跟別人喝一瓶水“渴了你自己買。”
原也不是想喝的周渡聞言又把眼皮掀了起來“你給我喝一下又怎么了。”
陳翡只是動了下眼睫毛,就把頭扭了過去。
摳死你得了。
周渡喊陳翡“陳翡。”
陳翡最擅長的就是裝聽不見。
周渡跟陳翡說過好幾次了“能不能有點禮貌”
陳翡心想您誰
周渡往前走了兩步,他個高,五官尤為的鋒銳,受傷的腿只要不做大幅度動作,看不太出來瘸。他在烈陽下站了許久,黑t都沾染了太陽的氣息。
只是被靠近,陳翡就有點熱,他睫毛很長,平常都只是散懶地聳著他得仰頭才能看到周渡的臉。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覺得要抬頭看人不爽,扭過臉“有事”
周渡說“你得有禮貌點。”
陳翡能聽就見鬼了“你管我。”
周渡胸膛抵到了他面前,他無法回避,只能對視,年輕人的小臂都隱有鍛煉的痕跡,胸膛更是寬而闊,看起來就很結實。
離得太近了,他都嗅到了被暴曬過的狂烈。
他又感到了熟悉的焦灼,陌生的情緒涌上了上來,心臟狂跳。
陳翡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睫毛抖了幾抖,最終像是雛鳥的羽翼乖順地垂了下去,不像是恐懼,也不是緊張。
非要形容就是燥。
他沒辦法控制地去想,周渡要做什么
周渡抽走了他的手里的水。
陳翡的睫毛動了下,又動了下,有些悶氣又不知從何說起“你干什么。”
周渡也沒干什么“不講禮貌,沒收了。”
“”陳翡,“。”
周渡見陳翡看他“怎么了。”
沒什么,就無語,陳翡甚至都懶得跟周渡再計較“打車。”
“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