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老師的視頻,也沒猶豫,他接了。
“小翡過年好啊。”
文老師怕冷,裹的很厚實,剛想問陳翡最近過得怎么樣,就彎眼笑了起來,“過年真好,小翡都會笑了。”
也不怪文老師打趣,陳翡這些年的變化有眼睛就能看見。
陳翡抿唇,下意識看周渡,周渡也恰好看過來,他抓著陳翡,也入了鏡,跟文老師打招呼“您好。”
眉深目邃,矮著頭都給人種窒息感,文老師看著,卻只是笑了笑“我在電視上看過你,你是小翡男朋友嗎”
過年了還在一起,怎么會是普通朋友。
周渡笑了下,聲音還挺溫和“您眼光真好。”
猝不及防出了柜,陳翡不覺耳熱,又見文老師笑瞇瞇看他。
“有空帶他回來給我看看。”
“他很帥,小翡眼光很好呢。”
陳翡更不好意思了,但還是答應了“嗯。”
他媽媽走得比較早,很多時候,文老師都擔任著媽媽這個角色。
周渡看著,卻只是抓緊了陳翡的手。陳翡父母走了后,陳翡就轉回了老家,考進了洱市。
他就是在那里遇見的文老師。
文老師對他很好,真的挺好。
陳翡應該一度也是把她也當成媽媽的。
大概就是陳翡初一,文老師的丈夫出事,她變賣了許多家當,遠赴國外去照顧林思凌。陳翡在市區里讀書,很多時候都是在文老師家住的。
有一天他回來沒找到文老師,只有封文老師托鄰居轉交給陳翡的信。
興許是周渡查陳翡真的查得很細,也興許是那位鄰居阿姨對當初那一幕的印象太深,那位也挺喜歡陳翡的鄰居阿姨說陳翡在文老師門前坐了一下午。
調查陳翡的人盤問的很細,問鄰居阿姨還記不記得其他事,鄰居阿姨記得挺多事,但記得最清的還是這事。一條線索十萬,她還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曾經的破手機,交給了周渡的人一張照片。
六月總是多雨。
街道上的小雨淅瀝瀝地飄著,穿著校服、背著包的臉還很青澀的陳翡就坐到屋檐下面,他托著臉,呆呆地望著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人知道當時陳翡在想什么。
他只是在那之后沒有再接受過文老師經濟上的接濟。
也沒人知道拿到那張被洗出來的照片的周渡在想什么。
時隔多年,周渡覺得陳翡還是把文老師當媽媽,他抓著陳翡的手“堆雪人嗎”
陳翡是北方人,打小見慣了雪,對堆雪人沒有那么大的熱情,再說,就這么點雪“不堆。”
周渡又摸了摸陳翡的臉,說了句沒頭腦的話“咱爸媽真的走得早了點。”
陳翡一時沒搞懂咱爸媽是誰,反應了下才道“他們也不想的。”
周渡想了想,又深沉道“那就是我來了太晚了。”
“”陳翡沒見過比周渡更多愁善感的人,大多數時候、絕大多數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過得挺好的,不然他也不能這么自戀這么臭屁,說別想了大概沒用,他拉著周渡,撓周渡手心,“哥。”
“我們是不是好些天沒做了”
“你不是想試試有套”
“我們現在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