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拿槍頂著不可能說一點都不緊張,陳翡心跳有些加速,但也不是很慌。
在老美被搶錢多正常。
佛。
陳翡也就佛了一下,那把槍頂著他們,再具體一點來說是頂著他,他呼吸滯了下,但不是因為擔心自己,他看向周渡“哥。”
富人街區警車都來的勤,持槍哥們顯然異常緊張“doyouantyouroneyorifeyouroneyorife”
周渡也沒有抵抗的意思,他很配合地把錢交了出去。
搶都搶了,持槍哥們“cehonecehonefuck。”
巡街的街警來了。
這哥們也是警覺,從搶到跑也就一分鐘,一溜煙就沒影了。
陳翡是知道報警沒用,遇到這事基本只能算自認倒霉,但還是打算報警的,他心眼小,只要有那么一絲絲的可能,他都會選擇報復。
周渡拉住了陳翡,他的聲音也還算正常“我們回去吧。”
“”陳翡抬頭,又低頭,“嗯。”
在這兒被人搶還真是件小事。
陳翡沒說什么,周渡也沒說什么,他倆并肩往家走。
生活平穩,周渡眼見要好起來,這次意外讓他的毛病又加重了,雖然他不說,雖然他極力隱藏,但他確實是又犯起了病。
他得盯著陳翡,他得一直盯著陳翡,那把黑洞洞的槍口讓他徹底成為了被迫害妄想癥的瘋子。
外國人,尤其是亞裔,被搶的概率其實挺大的。
亞裔性格偏內斂,總是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被搶了也往往不會聲張。
這次不太一樣。
周渡家里其實不只是有錢,他爺爺不止去過泰王的生日宴還去過老美的白宮,他們住的這個街區從次日開始戒嚴,搶他們的小混混沒兩天就落網了。
也是從那天起,附近幾個街區的亞裔都感覺日子和平了許多,平常總賊兮兮盯著他們的黑子哥是瞅見他們就跑。
周渡知道很多事都是不可能、或者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比如說他抱著陳翡,陳翡還會在睡夢中死去,但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癔癥。
他總是做噩夢,一遍又一遍地醒,一遍又一遍的去摸陳翡的呼吸。
陳翡覺輕,總會被吵醒,但這是周渡,他的脾氣其實很壞,但這是周渡,他被吵醒不會生氣或者煩躁。
他會迷迷糊糊地親親周渡,然后在周渡懷里換個姿勢睡。
周渡總在清醒時覺得愧疚,然后周而復始。
他也有在克制,但情緒就是越壓反彈的越兇,前幾天他只是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半個月后的他是完全難以入眠,他不出去,也不讓陳翡出去,他抱著陳翡,就抱著陳翡,好像只有這里陳翡是安全的。
不能去上課大不了就請假,但周渡不能不睡覺。
陳翡跟周渡拉扯了兩天終于想到了解決辦法。
要說人都快沒了不應該在想這檔子事了。
陳翡一片漆黑里摸索著解周渡的睡衣扣子,吻周渡因為缺水干燥溫軟的唇,翻身坐了起來,夜里是看不見,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周渡在看他。
愛就是這么一點點涌起來的。
他老罵周渡變態他其實也挺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