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翡扯謊的時候也是眼睛都不眨“哥你太帥了,迷得我都走不動道。”
周渡有時候也記吃不記打,他走向陳翡“你終于覺得你哥我帥”
陳翡扯周渡耳朵“沒事嗎”
“沒事你走兩步啊”
他倆就好不了兩秒。
不是動嘴就是動手。
那天后陳翡的生活就又走上了正軌,上課、下課,練琴,他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但周渡還是擔心陳翡走不出來,有些事,好多事,一直不是看開了就不痛苦了。
有些事,好多事,就好比他的病,就是存在就痛苦。
不是說走出來就能走出來的。
感到痛苦是人的本能。
是個人都知道不應該沉湎于痛苦,但走出去真的很需要勇氣和努力。
所幸,陳翡一直很勇敢,也很努力。
他不是不痛苦,也不是不掙扎。
他是痛苦、掙扎后,能朝前走。
小小年紀父母走了,他沒有說變得很壞,也沒有性格很極端,沒有覺得世界對他不公平。
跟著大伯二伯住的時候好像他在哪都很多余,他也沒有變得很壞,也沒有性格很極端,也沒有覺得世界對他不公平。
他在跟著文老師學習的時候,性格還一直很好。
文老師再走了后,他想的也不是恨,或者是怨,他那天坐了那么久,其實感到是內疚。
一種,很難形容的內疚。
他還是沒有覺得世界對他不公平。
這么多年,他其實一直沒有怪過別人、哪怕是早亡的父母。
他一直就懷揣著,挺深的愛意。
他一直朝著走。
周渡從這一年,從這一天,有了點陳翡或許沒那么柔弱,或者沒那么生活不能自理的意識。
他堅強,堅韌,一直有在好好地生活。
大二、大三,大四,就在陳翡在老美待的第三年,也是留學的最后一年的三月七號的下午。
陳翡跟周渡出去散步。
旅游就是那就好玩,待久了就是哪都沒意思。說不上很新的建筑,也說不上很新的街,陳翡在還不太懂事的想過他以后一定要過上所謂的上等人的生活。
在時代廣場喂鴿子。
真來了其實也就這么回事,好多歐洲大爺大媽裹著大衣用面包屑喂廣場上胖得飛都飛不起來的肥鴿子。
沒錯,這些鴿子真的很肥。它們繼承了老美喜歡吃垃圾食品的優良傳統,也愛上了炸雞薯條披薩。
是的,鴿子也吃炸雞,還很喜歡吃。
沒待一會兒就覺得無聊,正在走與不走之間糾結的陳翡看到了一坨從天而降的鳥糞。
鴿子泛濫也就意味著鳥粑粑泛濫。
陳翡抽起屁股下墊著的報紙,想都沒想就站了起來,說不上潔癖,但這玩意兒真落他頭上他得惡心好幾天。
咕咕咕的鴿子很親人,見人起來還會跟兩步。
周渡去買奶茶讓他在這等著,陳翡也就沒著急走。
他插著兜站著看還能飛的鴿子在枝頭亂竄冷不丁瞥到了一家婚戒店。
玻璃櫥窗里的戒指閃閃發光。
陳翡忙到前幾天才意識到周渡的生日快到了。
他這幾天一直想該買什么禮物。
雖然知道周渡很期待什么翡翡觀察日,但陳翡自覺不能總這么敷衍。
他看了一眼那明凈的玻璃櫥窗,戒指銀光閃爍,光華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