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自然也懂了,她不等陳荷塘回答,轉身就跟著沈美云進了屋子。
一進屋,沈美云便問了,“上午又做夢了嗎”
綿綿這兩天做夢,已經從夜里逐漸蔓延到白天了,是那種只要睡著就會做噩夢的那種。
聽到媽媽的問話,綿綿搖搖頭,垂下眸,小小聲地說道,“沒有呢。”
其實是有的,只是,她不想讓媽媽擔心了。她發現了,每次自己說做夢后,媽媽都會好難過,好難過。
她不想讓媽媽難過了。
沈美云在給她找圍巾和帽子,沒注意到閨女竟然學會撒謊了。她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放松了幾分。
“沒有了就行,媽媽已經想到辦法了,綿綿不用怕。”
綿綿點了點頭,“有媽媽在,我就不怕。”夢里的她,沒有媽媽,所以才會那么慘。
可是,現實中的她有媽媽呢。
沈美云聽到這,也不由得笑了笑,從炕柜里面找了圍巾和帽子,迅速給綿綿戴上后。
又讓綿綿從泡泡里面,拿了一份小籠包出來,三兩下吃了個干凈,墊飽了肚子。
這才領著她出門,外面陳荷塘很安靜的蹲在一旁,整理漁網,待沈美云和綿綿出來后。
他這才問道,“現在走”
沈美云點點頭,一路上隨著陳荷塘往山下去,他們前進大隊是有個大河的,只是在后山后面,因為河太大,接連了幾個生產大隊。
而他們前進大隊因為地理位置高,算是在河的上游階段。
沈美云一路上都很好奇,“舅舅,書本上說,咱們東北這邊棒打狍子瓢舀魚,這是真的嗎”
因為,她確實在那木桶里面,看到了兩個葫蘆瓢。
陳荷塘意外了下,“書本上連這個都講”
沈美云點點頭,綿綿也跟著笑嘻嘻地說道,“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我也知道呢。”
是媽媽在給她讀繪本的時候,教她的呢。
陳荷塘,“是這樣的沒錯,一會你們看到了就知道了。”
從山上的木屋,到后山的冰河,一共走了半個多小時。其實,路上他們走到河旁邊了,但是架不住,陳荷塘不愿意停下來。
沈美云便問了,“舅舅,那不是河嗎我們怎么不去”
怎么繞了一個這么大的彎子。
陳荷塘,“那個地方當地的社員們經常去,魚不多。”
他帶他們去的是另外一個人去的少,而且魚容易打窩的地方。
當然,別人不知道,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自己常年在山上打獵,經常山上山下的跑,這才比別人熟悉一些。
這話一說,沈美云越發激動了幾分,一路上小跑跟著。很快就到地方了。
不過,陳荷塘沒讓她們下來,他自己拿了一個镩子在冰面上敲敲打打,檢查了冰面的厚度后,約摸著有二三十厘米。
確認周圍這一塊都是的之后,這才朝著沈美云和綿綿喊道,“你們下來吧,下來之后,就在這一塊活動,不要超出這個范圍了。”
超出的范圍,那邊的冰面他沒有丈量過,所以不確定下面的冰有多厚。
如果不夠厚的話,人走上去,可是會有掉進去冰窟窿的風險的。
沈美云踩了踩冰面,又把綿綿綁在了身邊,顯然是不讓她跑遠的。
她踩了冰面,“舅舅,確定在這里,我們不會掉下去嗎”
冰面上有些打滑,屬于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的那種。
陳荷塘點了點頭,“這里我測量過,最少有二三十厘米,屬于一個安全范圍內,你和綿綿呆在這里。”
說完,他便開始忙活起來,拿著镩子對著冰面便是一陣鑿,還不忘朝著沈美云和綿綿說道,“你們站遠一些。”
兩個好奇寶寶,同時盯著看。
陳荷塘一邊砸,一邊笑,以至于向來兇悍的眉眼,都跟著柔和下來,“馬上都要三月了,這冰也從之前的一米厚,到現在的二三十厘米,很快就要化沒了,所以,這是上半年最后一次鑿冰挖魚了,下次在想鑿,就要等到下半十一月份去了。”
正說這話,镩子一下鑿下去,冰層下面也一下子出了水,蔓延到了外面。
不一會,那從一個小洞變成了一個大窟窿,當大窟窿出來的時候,里面的魚便爭先恐后的跳的老高。
看到這,沈美云和綿綿都跟著傻眼了,“這還真跳出來了”
身為南方人,哪里見過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