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東,“看看你身后。”
季明遠站在門口,他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打理自己了,不再是之前那個溫潤倜儻的少年郎了。
反而帶著幾分胡子拉碴,連帶著眼神也跟著滄桑了不少。
“母親。”
季明遠喊了一聲,他的態度說不上疏離,但是絕對不能算是親近。
只能說是不遠不近的處著。
他的這一副樣子,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震驚起來。
“明遠”
“是明遠嗎你怎么成這樣了”
顧雪琴極為震驚道,在她的印象里面,她的兒子一直都是霽月光風,溫潤如玉的少年啊。
怎么一下子從少年變成大叔了
季明遠嗯了一聲,“是我,母親。”
“你怎么成這樣了”
顧雪琴甚至忘記了正事,她想要抬手去摸下兒子季明遠的臉,但是卻被他避開了。
季明遠對顧雪琴的態度很復雜。
他既有對不起對方的心思,但是同樣,他又有一種冷淡。
當年,他出事后,小叔尚且能為他奔走,為他出頭,為他查出真相。
但是母親卻沒有,母親在得知他出事后,只是哭了幾天,旋即便在弟弟的安撫下,繼續生活。
不是不對。
只是,季明遠深深的知道,他對于母親來說,遠不及弟弟重要。
若是上輩子的他可能還會計較,但是他早已經過了計較的年紀了。
所以只能說就這般處著,不遠不近。
面對兒子的避開,顧學琴手頓了下,她下意識地想說些什么,但是對上兒子的那一雙眼睛,似乎又說不出來了。
“你母親說你是因為,你小叔才不回來這個家的”
季長東打破了,他們母子兩人之間尷尬的情緒。
季明遠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去看小叔季長崢。
“誰說的”
他因為小叔才不回來,這得多荒謬
應該說,若不是小叔季長崢今天辦喜酒,他才會不會從寺廟回來的。
這里面的區別可大了。
“你母親。”
季明遠擰眉,“那母親可能是誤會了,我在寺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常是不會回來的,但是因為小叔,我才回來。”
這話一說,顧雪琴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她張了張嘴,“那你是為什么不想回來”
季明遠,“就是不想回來。”
他從黑省回來的時候,路上其實是有想過的,回來之后好好陪陪父母,孝敬下爺爺奶奶。
但是他回來后,發現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父親忙于事業,經常不落家,母親和小弟季明青關系很好,言語之間談論的都是對方。
他在這個家似乎重要,但是又沒那么重要。
于是,季明遠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后,便選擇去了寺廟,去研究他想要研究的東西了。
只是如今礙于政策原因,寺廟里面很多東西被毀壞,他能查到的東西,還是有限的。
今天也是他查到一個問題的關鍵點,但是因為小叔辦酒,他不得不從寺廟離開。
換句話來說,若不是季長崢辦喜酒,他是不可能回到季家的。
面對兒子的抗拒,這讓顧雪琴心里有些難受,“明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以前的兒子,冷靜自持,克己復禮,對她雖然是尊敬,但是眼里還是有儒慕的。
如今嚴重那唯一的一絲儒慕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