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務長聽到這話,腳底下差點一踉蹌,沒摔倒下去。
秋梅這娘們也是的
怎么嘴上沒個把門,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司務長哪里知道,女人和男人是一樣的,男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喜歡去討論女人,去討論炕上的那點事。
女人們何嘗不是
你家男人一個月交公糧幾次一次多久這人行不行啊
說到底,人都是愛八卦的。
等司務長走了。
趙春蘭還要說些什么,被沈美云拽著了,“來都來了,來來來幫我一起清理下這蝦爬子,等會做好了,給你家二樂端點回去。”
她都沒提大樂。
趙春蘭本來想拒絕的,但是想到沈美云的廚藝,頓時又拒絕不了。
她覺得自己要是拒絕了沈美云,那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那么好吃的東西,她怎么能拒絕啊
于是。
司務長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相反,趙春蘭是個干活麻利的,直接提著小桶到了院子里面的水池旁邊,把蝦爬子往里面一倒,拿著一個刷子,迅速的刷了起來。
一邊刷,一邊還不忘和沈美云感嘆,“我們這家屬院,原先是沒有自來水的,大家都叫挑水太麻煩了,后面部隊才舍得撥款了過來,把家屬院家家戶戶都通了水龍頭。”
“這才叫一個方便,你是不知道,我們以前每次挑水洗東西,都舍不得用水。”
水井離的又遠。
挑兩桶水就想管一天,可是生活中處處都要用水,這哪里節省得下來。
沈美云聞言,抬頭看過去,笑了下,“那我還趕上時候了。”
趙春蘭,“那是必須的,原先這家屬院最開始可不是這種房子,而是那種土坯房,下雨還漏水呢,到了后面才推到重建的。”
“心疼的王會計和司務長,半個月都不想說話。”
沈美云笑了下,“司務長確實是這么一個人。”
摳搜的不行。
“我跟你說,司務長那人,我聽秋梅說就是鹽掉在地上,他都恨不得在刮起來,連那土都給刮三層。”
主打一個摳門
沈美云想了下司務長的性子,還真是。她倒是沒接話,到底是在背后議論逼人不好。
她把那兜的泥鰍倒在了盆子里面,接了一盆子的清水,又加了半勺子鹽,滴了幾滴油進去。
讓泥鰍吐沙子。
這動作可把趙春蘭給心疼壞了。
“得了,這還沒做上呢,你這用的鹽和油,都趕得上做好了的量了。”
沈美云睜著一雙杏眼,水潤潤的,“春蘭嫂子,我這是吐沙子,泥鰍沙子吐不干凈,不好吃的。”
這話一說,坐在小墩子上摘豆角的季奶奶,原本安靜的聽八卦的。
在聽到沈美云這話后,立馬接了一句,“美云你只管用,不夠了我去買。”
美云的廚藝好吃,可不能糟踐了。
這點油和鹽算什么
這話說的,趙春蘭忍不住側目看過來,“季嬸,你這可真舍得。”
老太太來了兒子家這么長時間門,竟然是一天都沒歇在兒子家的,相反每天去招待所住。
就白日在兒子家吃個飯。這可成了部隊家屬院的一大新奇事,畢竟,這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了。
哪怕是招待所有家屬探親補貼,一天住房費只有三毛錢,那一個月也是九塊錢了。
這誰舍得
但是偏偏,季奶奶就舍得,也不嫌麻煩,每天來回的跑,她還笑呵呵道,“我這是鍛煉身體了。”
季奶奶聽到趙春蘭的話,淡定的摘豆角,很快就摘完了一筐子了。
接著又把辣椒都拿過來,把辣椒蒂都給摘了以后,這才慢吞吞道,“想要東西好吃,那不花代價怎么可能”
“所以這也是正常的。”
說實話,季奶奶以前是真不知道,兒媳婦沈美云的廚藝竟然這么好,反正自從在家里吃了一頓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