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人不多了,而且采訪的地點就在家里,我還會陪著你呢,向璞哥哥你不要緊張。”
溫向璞抬眼,他看著認真游說她的小姑娘,突然問了一句,“是誰讓你來勸我的”
綿綿,“啊沒有人啊。”她下意識的否認,只是瞧著那動作還是有些慌亂的,連帶著眼珠都心虛的亂飄。
雙手也忍不住扣著衣角。
溫向璞嘆口氣,“綿綿,我認識你七年了。”
他見過對方所有的樣子,自然知道她有沒有撒謊了。
綿綿頓時垮了一張小臉,走到溫向璞面前,低聲道,“向璞哥哥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她像是倒豆子一樣,把真相都給倒了出來。
“是溫爺爺讓我勸你的。”
“我爺爺”
自從自己高考成績出來后,爺爺就打過一個電話,是得知他拿到了高考狀元,先是沉默了良久,旋即爺爺讓他切莫驕傲,戒驕戒躁。
說實話,當時爺爺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高興的,覺得自己沒讓爺爺失望,但是在聽完那一通電話后,溫向璞是失望的。
他們家親情淡薄,自己考了狀元,也不過是一句切莫驕傲,這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以至于,這些天溫向璞的情緒一直都不是很好,直到綿綿放寒假回來,他的心情這才得以好轉。
所以,在得知爺爺找了綿綿后,溫向璞更多的是驚訝。
“是啊,就是溫爺爺,他打電話到季家了,讓我勸勸你接受采訪,他想看到你上報紙的樣子。”
“但是他不好和你開口。”
他們這一對爺孫,太過生疏了,生疏到多年未見,連帶著問候都成了奢侈。
其實,溫爺爺真正想做的是拿著孫子接受采訪的報紙,燒給地底下的兒子,告訴對方向璞成才了。
可是,這些細節溫爺爺不好說,也不能說,因為溫向璞的父親,和他的母親一樣,是這個家不能提的存在。
這才迂回的找到了綿綿,而溫爺爺知道之所以知道,是從李管家口中得知的,他所有對向璞的消息,都來自于李管家,而李管家后來和他每次匯報的過程中。
多次提及綿綿這個名字。
聽完綿綿的話后,溫向璞有些不解,“為什么”
他不太懂,爺爺讓他接受采訪的原因,他們家一直都是相互獨立的個體,互不打擾,也不干預的。
爺爺這是在干預他的決定。
綿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呢。”
“不過,我要是拿了高考狀元,我媽媽肯定會高興我接受采訪。”
“她喜歡看到我在采訪侃侃而談發光的樣子。”
當然,季奶奶也會喜歡。
“我想,溫爺爺或許是這么一個心情吧。”說到最后,綿綿又忙補充,“不過這些都是我亂猜的。”
“也不一定準。”
溫向璞陷入沉默,“這樣嗎”
綿綿,“應該吧,反正我若是站到高點,我媽媽肯定會為我驕傲的。”
同理而言,那么溫爺爺也是一樣的。
溫向璞看著窗外,冬日的枯枝老槐樹上,偶爾停留這幾個麻雀在尋找吃食,它們張開翅膀到處飛翔。
溫向璞的眼睛閃過向往,旋即又沉寂下去,他還不如一只鳥兒自由。
這一棟小白樓,關住的不止他的身體,還有他的思想,甚至和綿綿一起玩,每次都是綿綿進來,而不是他出去找對方。
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