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明嬌,你愿意和她吐露當年的事實嗎”哪怕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當年在一起的時機,實在是算不上光彩。
他利用柳佩琴驟然失去丈夫,陪著她飲酒解愁,卻在酒中下藥,這件事誰都不知道。
甚至,柳佩琴自己都不知道。
哪怕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從未向外吐露半分,郭中銘比誰都知道柳佩琴的性格。
當年她和溫立國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真心相愛的,后面溫立國犧牲,她卻和自己搞在了床上。
郭中銘很清楚的知道,柳佩琴不是喜歡他才跟他離開大陸來到香江的,而是沒臉見人,沒臉去面對嗷嗷待哺的孩子,更沒臉去面對溫家其他人,以及死去的溫立國。
她是一個極為逃避的性格,想著走了一了百了,甚至來香江后,她也無數次想要自殺過,她在反復的掙扎,但是后面卻因為意外懷孕。
才算是壓下去了自殺的念頭,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身上。
后來,郭明嬌的出世,讓柳佩琴有了血脈的延續,她把自己對溫向璞的虧欠,全部都彌補在女兒上。
可以說,郭明嬌就是她的命。
當然,溫向璞也是,只是這里面有輕有重,至于份量有多少,或許只有柳佩琴才知道了。
郭中銘離開后,柳佩琴臉上的柔弱慢慢的消失殆盡,她目光還含著淚,卻帶著一股郭中銘從未見過的堅持。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佩琴擦干了眼淚,眼神慢慢聚焦,語氣篤定,“明嬌我要,向璞我也要。”
她回頭就開始忙活起來,這么些年來,她攢了不少金庫,不管是錢,還是房子,再或者是金銀首飾,但凡是倒手的,她全部給攢了起來。
甚至,在郭中銘不知道的地方,她有做屬于她自己的生意,在郭中銘看來她是和那些富太太們之間,玩票的性質。
但是只有柳佩琴自己知道不是的,她這些年的金庫塞的盆滿缽滿,而手底下的那些鋪面,更是下蛋的金母雞。
尖沙咀不起眼的飯店,一天能做到小一萬的流水,服裝店的衣服一天到晚客流量不止。
而且,她還不止一個服裝店,有對普通人的,還有對待富太太的,以及這個圈子最為喜愛的金飾和玉飾品,從最開始自己帶著把玩,到和富太太們一起投資了三家金店,兩家玉店。
而這些她不是靠自己的這張臉,而是機緣巧合下,認識了一個算命的大師,也不知道怎么的入了對方的眼,說她有這方面的天賦。
學了個皮毛。
但是架不住,她這方面的天賦實在是強,每次算卦都極準。
這些東西早已經為她在富太太的圈子,里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利用紫微斗數和奇門遁甲,給對方看姻緣,看子女,看桃花,看事業,看疾病,甚至看老公什么時候出軌,怎么防范。
這些是女人堆里面的事情,自然沒有往外流露出去,一來二去,柳佩琴成了她們這些富太太的御用軍師,她多次幫了對方后。
對方也愿意帶著她一起賺錢。
賺的還是女人的私房錢,這些香江富太太里面,誰手里還沒個私人產業了。
只是,比起那些人的,柳佩琴的這些店鋪屬于小打小鬧了,但是小打小鬧對于她以前那種普通人階層,還是有天差地別的。
這么些年下來,她攢下的資產,甚至比郭家只弱一線,柳佩琴有信心,在給她一些時間,她手里的那些資產,甚至能超過郭家。
可惜的是郭中銘一直把她當做,十八年前那個只知道依靠男人的菟絲花來看待。
想到這里。
柳佩琴扯了扯嘴角,男人似乎都是這樣,愛的時候恨不得把命都給對方,膩了以后,便會找各種借口。
他明知道自己對向璞有多看重,可是對方卻在拿明嬌來攔著她的去路。
想到明嬌,柳佩琴心里更難受了一些,她不怕在女兒面前丟臉,她怕的是明嬌無法接受向璞,兄妹兩人互相敵意。
這才無疑是在她心尖上剜肉。
不行,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柳佩琴掃了下屋內,迅速的把紅色的木門關上,還特意從里面把插銷安上,確定沒人進來后。她這才去梳妝臺的抽屜里面,拿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