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忙的厲害的時候,師兄妹們也會給他帶吃食,一來二去,溫向璞倒是知道了這里面的人情往來。
北京烤鴨是用牛皮紙包起來的,往臺子上一放,那味道就往外傳出去。
做實驗的師兄妹們便忍不住吸鼻子,“這是全聚德的烤鴨吧”
這可是出了名的貴了,哪怕他們這些天之驕子,平時都不一定舍得去買,也就是導師有時候看他們太辛苦,偶爾會帶一只過來,但是那到底是少數。
溫向璞嗯了一聲,他打開尼龍網兜,一件件往外拿,“還有豆腐腦,胡辣湯,驢打滾。”
尤其是驢打滾,竟然準備了兩份,這一看就是沈阿姨,也準備了他實驗室同門師兄妹的份。
這讓溫向璞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個從香江來的女人,說是她母親派來的小姨,還有血緣關系,每次來的時候,拿的那些東西卻是華而不實的。
明明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她卻把方方面面都給考慮到了,只能說,有些東西真不是靠血緣關系維系的。
溫向璞這般一報名字,大家頓時把手頭的活一收,“給我留點北京烤鴨啊,等等我。”
“我要吃驢打滾。”
“我我我,我是河南人,我要吃胡辣湯,我好久沒吃了。”
平日里面冷清的實驗室,因為這些食物的到來,一下子就像是冷水煮沸了一樣,熱熱鬧鬧的。
溫向璞,“都有。”
他打開了牛皮紙包,一整只外焦里嫩的北京烤鴨,被片成一塊塊的,每一塊烤鴨都是極薄,金黃色的皮連著,肥美的油汁,在粘連在緊致的瘦肉上。
用著白色的面皮一卷,在夾點黃瓜條,入口先焦脆,后醇香,更有黃瓜的清新,簡直是香的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咬掉。
溫向璞是真餓了啊,他們的作息比高中生還狠,一口氣卷了三個吃了,這才覺得心里落實了一些。
在就著一口滾燙香辣,入口細嫩綿滑的豆腐腦,真是人生享受到了極致。
他在吃的時候,師兄妹們也都陸陸續續過來了,見大家都吃了起來。
溫向璞這才問道,“你們誰知道附中附近有出售的房子嗎”
這還真把大家問住了,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后面李師兄臉色古怪的來了一句,“要不是知道你不是我肚子的蛔蟲,我還真以為你把我肚子吃了。”
這話一說,大家頓時惡性了。
“你可別說這種惡性的話,大家還在吃東西呢。”
李師兄頓時打住,“我聽我爸說,前幾天清大附中這附近好像真有一套房子要賣,不過對方要價高,一直沒人買來著,但是具體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李師兄便是北京本地人,他爸以前做中人,對房子買賣,雇傭保姆,這類是極為清楚的,后來因為房子不允許買賣,他曾轉行過,這不是改革開放了,連帶著政策也寬松了幾分。
他這才又轉到這行來的。
溫向璞,“李師兄,麻煩你幫我回去問下你父親,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李師兄吃了個鴨腿,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明天早上就給你消息。”
溫向璞嗯了一聲,提前到謝,等大家吃飽后,他把東西一收順手丟到垃圾桶里面。
又去自己的實驗臺上看了一眼,確認沒問題后,他朝著大家說道,“我晚上回家吃頓飯,實驗室給我留個門,我夜里在回來補實驗。”
他們做實驗的這行,分工明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一旦有一人停下來后,其他人很難在繼續下去了。
大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等收拾妥帖了一切后,溫向璞這才出去,不過,外面已經沒有沈美云了。
顯然是她已經離開了。
溫向璞也不急,打算掉頭去找綿綿,只是,他剛出來,外面就站著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女同志,對方見到溫向璞后,頓時熱切了幾分,“向璞,你晚上有空嗎隨著我回家吃個飯”
這位女同志不是別人,正是溫向璞母親柳佩琴,托人找到了自己當年已經嫁人的妹妹,讓對方先去和兒子溫向璞先聯系起來。
實在是她自己暫時無法從香江過來,只能讓一母同胞的妹妹過來聯系自己多年沒見過的兒子。
溫向璞看著對方滿臉算計的樣子,就十分不喜,他直接搖頭,果斷道,“沒空。”
對方連著一個月來找他,實在是把他找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