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落選后,他除了復讀這條路之外,沒有其他的路了。”
還有一點,姚志軍心高氣傲,總想自己的大學考的好一點,不給師父沈懷山丟面子。
所以攢著一股勁兒,就為了沖刺首都醫科大學,但是其實苦的是姚志英。
她既要操心遠在外地的父母,還要操心弟弟沒考上,一日三餐有沒有著落,她下面還有個小女兒,以及丈夫做生意不著家,她要守著大后方。
姚志英都快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才好了。
就這次來南方進貨,都是把時間壓縮了又壓縮,走之前先把小金寶安排好了,在接著是弟弟,以及沙柳。
她一走,家里那攤子就交給了沙柳,連帶著手里的生意也暫時停了,不停沒辦法,沙柳支撐不起來外面的生意,只能說先顧著家里的這攤子。
沈美云聽完,捏了捏她手,“是不容易。”
姚志英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結婚,怎么就忙成這個德性了。”
沈美云挑眉,“那你在家當個闊太太”反正金六子在外掙的錢也不少,養活他們一大家子都是綽綽有余的。
姚志英一聽這,差點沒蹦起來,“那不成,我還是忙著吧。”
“美云。”她認真道,“你不知道自己賺錢的感覺有多爽”
沈美云,“”
不,她知道。
不然,她現在拼死拼活賺錢做什么
兩個女同志的對視了一眼,默不作聲,“搞錢”
“嗯,搞錢。”
從北京一路到羊城,走了四天,上車的時候他們穿的是大棉襖子,下車的時候穿著一件薄毛衣,便已經微微冒汗了。
沈美云來之前是有和高蓉說過的,所以她們兩個一出了火車站,就看到高蓉站在一個大摩托車上,手里舉著一個紅底白字的牌子,上面寫著沈美云三個字。
太惹眼了。
以至于沈美云她一出來就看到了,要不是現在年紀大了定力足了幾分,她或許要捂著臉偷偷的跑了。
她領著姚志英走過去后。
高蓉立馬把牌子放了下來,“來了”
“走吧,我帶你們先去兜風吃一圈好的,咱們在回去拿貨。”
沈美云,“直接去廠子吧,我們趕時間呢。”早點把貨弄回去,店鋪也好有東西賣啊。
這年關跟前的,自然一天都不能錯過。
高蓉有些惋惜,但還是拍了拍大摩托的后車座,“上來吧。”
沈美云嗯了一聲,她先上去,姚志英跟著,兩人都把行李提在手里,一路上都沒松開過。
日用品是沒怎么帶的,這里面行李里面裝的全部都是錢。
沈美云帶了五萬,姚志英帶了三萬,兩人加起來就是八萬的貨,這是為了年底沖刺,把手里面能用的錢,全部都帶過來了。
沈美云也確實是這樣,就在家里留了兩千塊,之前賺的貨款,都在手里帶過來了。
去了高蓉的沙河服裝廠后,便直接到了廠房里面看貨,之前沈美云寄過來的兩個設計版型,如今都被做出來了。
紅綠色的碎花大棉襖子,從中碼到加大碼,一共四個碼子,沈美云一一摸了下,“都是好棉花料子啊”
“是啊。”高蓉點頭,“為了這點棉花料子,我這段時間跑了好幾個城市,這才勉強算是把棉花收起來了。”
她沒說的是為了收這批棉花,還差點被人關了起來。
這年頭的棉花屬于特殊物資,一般人買不到,她廢了好大的功夫,這才進了一大批貨回來,全部都做成棉襖了。
沈美云,“你沒去新疆收嗎”
高蓉迷茫,“去新疆新疆有棉花嗎”她對那邊是真不清楚,主要是她是潮州人,一直生活在南方,而新疆屬于國家最北的地方,相當于和他們是兩個極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