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婷憋住了才沒說話,她就等著看蘇燕婷被江戎捧著高高地抬起,讓她分不清東南西北,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是有句詩說過么,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江戎送蘇燕婷到了站臺,他倆跟蘇玉婷分開了,蘇燕婷是單獨的臥鋪票,火車停下來,江戎替她將行李拿上車放好,兩人說了幾句話,江戎下了火車。
蘇燕婷趴在車窗上,看見了剛下火車的江戎,向他招了招手。
江戎點點頭,他在站臺上,站得十分筆直,即便站臺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依舊是那樣鶴立雞群。
沒一會兒,上下車的人流減少了,工作人員吹著一聲聲粗糲的哨子聲,尖銳、響亮、刺耳,火車馬上就要發動了。
微微失重的感覺,窗外的所有東西都在往后倒退,江戎的身影也在往后退,掠過他,最后只剩下窗外照進來的光,看不清他的身形,只有刺眼的光。
蘇燕婷抬手擋了擋強光,坐到了臥鋪中間的位置,靠在車廂上,她突然覺得有些冷,明明還是白天,是正午,卻仿佛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在褪色,變得幽藍灰暗,一下子變成了黃昏。
蘇燕婷低頭看了一會兒腕上的手表,一圈圈地數著指針轉動的次數,她突然想起了昨天江戎在百貨大樓將手表給她戴上時的畫面。
她比她所以為的更清楚地記住了他的模樣。
來時的心情跟回去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她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后悔來過這一趟。
梁政委傍晚回到家里,他取下帽子,肩膀有些垂,妻子趙明艷看了他一眼,喊他過去吃飯。
原本以為蘇燕婷要過來借住,趙明艷還準備大展身手,好好招待人家姑娘,現在蘇燕婷沒來,他們晚上將就吃了。
孩子們盼著能吃大餐,誰料照樣跟平常一樣,一齊唉聲嘆氣。
趙明艷中午跟梁政委吵了幾句,原因也不是別的,而是蘇燕婷借住的事,梁政委叮囑趙明艷別把這件事告訴高莉莉,趙明艷倒好,直接讓高莉莉去接蘇燕婷,生怕這火星子不夠大
趙明艷“你瞎擔心些什么,現在人家姑娘不是沒來么,回去了也好。”
趙明艷唏噓“原本以為他倆還有成的機會,現在姑娘都回去了,應該難成了。”
她對蘇燕婷這姑娘很是好奇,還想親眼見見,聊聊天。
梁政委“”
梁政委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咳咳”
趙明艷“你這是怎么了”
梁政委一言難盡“你是不知道,今天江戎找到我,說他準備要打報告結婚了,就跟這蘇燕婷姑娘,他還說他下個月要休假去人家姑娘老家提親。”
“可把他給能的”
按道理來說,江戎這么個適齡男同志想要結婚,組織是十分贊同的,之前也想給江戎介紹對象,江戎全都拒絕了,現在他要結婚,是一件大好事。
梁政委就怕他是一頭熱,才認識了四天,他就要娶個鄉下姑娘,他說要娶就娶啊他家里那邊能同意嗎
梁政委感覺十分棘手,也不知道該不該同意。
他嘆了一口氣,心想早知道這白菜這么好拱,當初就該介紹他表侄女試試了。
“不行,我明天還是得做做他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