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提霍家那些人,問“宴宴,那你是留在燕京,還是回家這邊”
燕京是肯定不能留的。
宋家是餐飲行業的龍頭,馬上還要跟沈家聯姻。現在和宋宛如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至于要不要去其他大城市
昨天一晚上律師費就燒了好幾萬,跟霍家人撕破臉后,今天的檢查費也是她自己出,再扣掉機票和零散路費。
裴宴看著自己所有的余額
支付寶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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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卡余額:3690
小小的數字,大大的嘲諷。
這點錢在大城市,怕是只能睡天橋。
留給選擇只有一個。
裴宴說“我已經買了機票,回家。”
裴宴打車去霍家。
當初霍行為了對外界表現他的慈善,和裴宴相認后,他就讓裴宴搬到了別墅內。
然而他甚至沒給裴宴一個正經房間。
她住在車庫旁的地下室內。
別墅里沒有半個人,霍家人顯然不想再見到她。裴宴摸索著找到自己房間。
一進去,霉菌和灰塵的氣味鋪面而來。
她皺著眉,飛快地收拾好了行李也就一些衣服雜物,然后轉身進了洗手間。
醫院里不方便,她現在才有空收拾一下自己。
裴宴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
分明是同一張臉,卻比古代時糟糕許多。
霍行喜歡活潑甜美,洋娃娃一樣的女兒,為了貼近這個要求,裴宴一直留著齊劉海,長到腰際的卷發,大部分時候還染著一頭黃毛。
她身體一向不好,車禍后更是面色慘白,唇色難看,配上這發型,壓根就是恐怖電影里的鬼娃娃。
裴宴思索幾秒,用夾子將劉海夾到一邊,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稍顯銳利的眼睛,隨即拿出剪刀。
在混成高階女官前,頭發都是自己打理,裴宴的手藝不輸給一般理發師。
將多次燙染而干枯分叉的部分剪短,幸虧她車禍前剛為了一部戲,將頭發染回黑色。
不然一頭黃毛,怎么搞都像非主流。
修成頭發,她又拿出一支橘調口紅,涂到唇上。
一番改動下來,鏡子里仿佛換了個人。
鏡中的年輕女人還帶著些少女的青澀,微微自然卷的黑發披散在肩頭。
睫毛很長,眉眼深刻,眼瞳比常人要深一些。身形高挑,加上她在宮廷里長年練成,刻入靈魂的挺直脊梁,就好像是塊堅硬卻美麗的冷玉。
終于把自己倒騰順眼,裴宴一直戴著的銀鐲褪下來,裝進布袋里仔細放進隨身帆布包的夾層,然后提著行李箱,滿意出門。
結果差點撞上遛狗的鄰居夫婦。
她道了聲歉,沒有停留。
夫婦中的妻子卻盯著她的背影,目不轉睛。她覺得裴宴有點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問丈夫“那姑娘怪好看的。你見過么”
丈夫牽著狗,搖頭“可能是霍家的親戚。到底是當演員的,親戚都長這么好。”
“那不一定,”妻子刷著手機,“霍行那個大女兒長得就不咋樣,小女兒也遠沒剛才那姑娘好看。”
她頓了頓,看到什么,瞪大眼睛“說曹操曹操到霍行發聲明,跟他那個大女兒解約了”
與此同時,霍行工作室正式和霍昔解約的詞條瞬間登上熱搜第一。
詞條下面,大部分都是拍手稱好,剩下的則是在討論裴宴以后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