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搖了搖頭,病急亂投醫,白日夢都做起來了。
她正想叫鄭椒別急,卻忽然鄭椒不知什么時候收了聲,正雙眼發直看向某個方向。
而攤位前排著的幾個女孩子,也盯著那個方向,壓低聲音“臥槽,帥哥”
“還是有錢帥哥右邊那個渣男臉的,一身少說十來萬”
“左邊那個也挺帥,斯文敗類就是他眼睛怎么了啊好可憐哦。”
裴宴捕捉到了關鍵詞。
她抬眼,看到了白宜年。
他看上去真是莫名其妙地好。
平日里陰沉垂下的額發大半用發膠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只留下邊角一綹做了個略微蜷曲的造型。臉上戴了副薄薄的平光金絲邊眼鏡,身上是很適合他的白襯衫黑褲。
白宜年原本沒刻意掩蓋過自己缺陷以前他越遮掩兄姐欺負得更厲害,后來反正都擺爛了,他也習慣了別人各種復雜眼神,懶得折騰。
不過現在既然打算支棱起來,就費勁折騰了一下。
白宜年長相本就好看,這么一倒騰,雖說沒法完全掩蓋疤痕和右眼的問題,但整體瑕不掩瑜,他氣質也不同于以前那樣陰沉沉的,精神很多,整一個斯文帥哥。
而走在他左邊的是個生面孔,穿著黑色衛衣,身上有股子風流氣。
這倆帥哥,相貌個頂個的都是校草級別,氣質更是大學生沒法比,也難怪周圍人都看直了眼。
裴宴卻收回眼神,把手里做好的一碗小面給眼前顧客。
不是她不喜歡帥哥,實在是閾值被姬憑闌拔太高了。
那家伙在冷宮缺衣少食都能長成個精致小少年,被接出去后更是往能閃瞎人的方向長,加上他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勢,看多了姬憑闌,很難再對其他帥哥有什么特別反應。
白宜年遙遙看見裴宴反應,心中一哂。
這漂亮攤主還真是一如既往淡定,他都有些好奇,是不是沒什么能讓她心生波瀾。
衛方舟越走越覺得不對。
白宜年見到他時,把要帶他去吃的小吃說得天花亂墜,好像全天下沒有更好吃的東西。
衛方舟被他說得都有點心動,但現在
哪怕高手在民間,可有一手好手藝的人怎么可能連個鋪子都租不起,只能在美食街擺攤
糊弄人也不能這樣糊弄啊哪怕找不到真正美食,帶他去個略微高檔正規點的酒店也成,何必出此下策。
衛方舟心中不滿,心里已經翻了幾個白眼,臉上似笑非笑“白學弟,你這位攤主,好像還是個人民公敵啊”
他眼神好,老遠就看到了那些抵制的牌子。
白宜年卻是皺了眉。他遇見裴宴時是晚上,沒見過這些人。
當時裴宴說她生意不好,他還奇怪。
現在這么看“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有人惡意競爭。”
沒人引導,這些大學生模樣的人是有多閑著無聊,才找個小攤主麻煩
衛方舟不置可否地“唔”了聲,心里對白宜年介紹的小吃攤更看不上。
白宜年說的話,被他自動理解成借口。他遙遙看到定價,白宜年不會以為,這小吃攤定價貴一點,自己就會覺得他有誠意了吧
簡直可笑。
衛方舟幾乎耗盡全身涵養才沒當場走人,但面色已經很不好。
這樣沒誠意,沒眼光的人,還是不合作為妙。
心里想著糊弄過去趕緊開溜,燒香拜佛都比這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