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花菜都涼透了。
裴宴觀察了兩天,每天新客頂多就小幾十,跟完成新任務需要的200多人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本就有些焦躁,恰巧裴珠這兩天忽然身體不舒服。
裴宴一時間什么最壞的后果都想到了,幸好去醫院查下來只是熱傷風,但也把她嚇夠嗆。
立刻把裴珠趕回家,勒令徹底好全前禁止來店里幫忙。
少了裴珠,洛聞川得兼顧收銀和收拾桌子。
晚上飯點結束,店里沒什么客人,裴宴便叫他先去歇會,自己先去把臟盤子碗筷浸在洗碗池里。
裴氏食府的食客很少會剩菜,吃不下的食客絕對會打包,甚至連湯汁都一滴滴刮干凈的都不少。
大部分碗碟,用硅膠鏟刮一下就可以直接泡進池子里,十幾分鐘就都弄好。
裴宴將塑料手套沖干凈掛好,抬頭一看,這個點居然還來了新客人。
看清那客人外表,她略微一愣。
中年男人,因為大半張臉都被雜亂的長胡子擋住,看不出具體年齡。灰撲撲破破爛爛的土褐色夾克,肥大的工裝褲,洗得發白的鞋。
裴宴有些遲疑這年頭城市里還有乞丐
真不怪她這么想,這年頭有正經工作的,哪怕搬磚撿垃圾,都不大可能留這么一臉亂七八糟的長胡子。
這男人也不大像是什么特立獨行的藝術家。
洛聞川顯然也跟她一個想法,大少爺顯然不知道如何維護他人自尊心,頓了半天才說“我們家定價比較貴。”你確定要在這吃
“乞丐”咳嗽幾聲,從工裝褲的褲兜里掏出十來張臟兮兮的、皺皺巴巴的鈔票。五十塊、二十塊都有“我有錢,兩個套餐,各來一份。”
哇是鈔票
這年頭除了沒手機的小孩子和老年人,已經很少能看到用現金的了,逢年過節送紅包也只會送紅票子。
裴宴都不記得上回看到二十、五十是什么時候了。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余光見洛聞川顯然還有話要說,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對“乞丐”說“a、b套餐各一份,一共四百八十八元。”
“乞丐”數出了四百八十的鈔票,隨后問“有水么”
“有礦泉水,兩元一瓶,正好湊滿四百九十。”
乞丐點了點頭,裴宴“那您先找地方坐著。”
等“乞丐”坐定了,洛聞川忍不住皺眉“你確定這合適他顯然不像能輕松負擔起這里消費。”
裴宴淡淡道“洛少爺你沒窮過,不懂窮人想法。”
“怎么說”
“有時候,窮人就靠著這么一兩回奢侈的盼頭支撐自己。”就好像第一世時她上學時為了臺筆記本電腦,拼命打工了一學期。
她移開視線,微微蹙眉“況且”
況且,她總覺得這“乞丐”身上有點違和感。
雖然衣服顏色灰撲撲且破破爛爛,但是沒有半點臟污塵土。頭發和胡子也只是雜亂,并不臟。
加上一口氣點兩份不同套餐,明明套餐里有湯,還特意問有沒有水而不是飲料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