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聞川忍不住道“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花瓶,賣一百萬,你也不去搶”
攤主冷哼一聲“窮逼,買不起就算,別在我這礙眼”
攤主最開始對裴宴態度就很不好,洛聞川正想再跟他爭辯,卻被裴宴扯到一邊。
洛聞川不爽道“雖說你怕麻煩,這人也太過分。”
裴宴搖搖頭,壓低聲音“那人不對。”
洛聞川一愣“哪里不對”除了態度極差,他沒看出來什么。
裴宴回憶剛才那個花瓶的細節。
無論是顏色,還是上面梅花紋樣的細節,甚至是一些邊角的小瑕疵,都跟她古代臥室邊那個花瓶一模一樣。
而且,她直覺,這玩意不是仿出來的。
裴宴穿過去的大庸朝,是在宋朝后拐了個彎,元朝不復存在,庸朝開國太祖直接從宋朝手里奪過江山。
大庸朝以前的歷史,跟這個世界是一模一樣的。裴宴那個花瓶,正是產自宋朝吉州窯的舊物。
雖說古玩街偶爾也能撿漏,但這么一個宋朝花瓶,那少說得大幾百萬,壓根不是撿漏能解釋的。
裴宴想起來,過來的路上聽到車載廣播,潯陽博物館送來的展品里,丟了個吉州窯黑釉梅花紋梅瓶。
打開手機搜索了下。
果然,被偷走的那個花瓶,長得就跟那攤子上的一模一樣。
她舉起手機給洛聞川看“那花瓶是真家伙。”
洛聞川一愣。
那攤販這大熱天的戴著帽子口罩,的確行跡詭異。只是還沒來得及問裴宴怎么看出花瓶是真的,她忽然眼神一凝。
裴宴跟那攤販對上視線。
或許是出于直覺,那攤販似乎察覺到不妙,拿起那個花瓶,就往一旁小巷鉆去。
裴宴匆匆留下一句“報警”,跟著追了過去。
古玩街人流如織,攤販還拿著個大花瓶,跑也跑不了太快。好不容易拐進小巷,裴宴卻已經追了上來。
攤販額角冒汗,這是便衣的條子
不,剛才那兩人走走逛逛,若是條子,演技也太好。而且這女的長得如此漂亮,條子一般不會拿這種有顯眼特征的人做便衣。
那多半就是個有幾分眼光,多管閑事的普通人。
這他可就不怕了。
把壺放在一邊,轉身直接朝裴宴沖過去,面色兇狠“臭表子,多管什么閑事”
裴宴看他滿目兇悍,還以為這是個持械歹徒。她雖說追著,但一直保持一定距離,就是擔心這點。
眼睛微瞇,后退幾步,卻看清他手上壓根沒什么武器。
裴宴“”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米六幾,還沒她高,身材也干瘦如猴的男人,茫然一瞬。手比腦子動得更快,在攤販抓到她之前,先一步提溜著他的領子,把人給摔了出去。
攤販狠狠摔到地上,疼得“嗷”了一聲,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向裴宴“你、你真是條子”
條子瘋了拿這種一眼就能記住的女人當便衣。
裴宴蹲下來在他身上拍了幾下,確定沒有武器,才用帶著的薄外套作繩子,把他的手背著捆起來“我不是條子。”
“不過,”她聽著隱約的警車鳴笛聲,“條子,不,警察叔叔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