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檢查第一間居民樓房屋起,就在滿城尸腐味中開始郁積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
他要殺了主神,他要讓祂死。
嘩啦的鐵鏈穿行中,囍袍邪物驟然貼到面前,漆黑的長發如羅網般籠在衛厄面頰邊、肩邊。而衛厄已將手一抬,護撒刀刀刃直割向邪物近在咫尺的咽喉被容納的詭物攻擊“容器”會被血鎖鏈壓制反噬。
但“容器”攻擊被容納的詭物不會受到任何限制和懲罰
在“血鎖”的判定里,一般的容器根本就不該有能力攻擊甚至威脅到恐怖的詭神。而且,人與詭神實力懸殊,收容了詭物的人類,就相當一個盛放危險武器的易碎器皿。“容器”自己不小心著避免被容納的詭物弄破就算了,怎么還有會去主動撞上對方鋒芒的,這不是誠心找死又是什么
一半是沒想到衛厄會瘋到這種地步,一半是倉促之下被血鎖鏈封鎖,來不及反擊。
囍袍詭物被護撒刀切進了咽喉。
詭物蒼白非人的面孔先是一愣,隨即暴涌出無邊怒意。
而衛厄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刀刃好似切進了一團陰寒的堅冰。寒氣順著刀柄反沖回來。
無數涓涓的血色光字在刀鋒下閃過。
沒有真正的血液流出。
“螻蟻,你敢”
以囍袍詭物出現的主神周身煞氣鼓蕩,攥住衛厄脖頸的手毫不留情地收緊。剎時,一股森寒刺痛躥上衛厄脖頸,呼吸都為之截斷。
但就在此時,絞纏主神的血鏈迸濺出刺目的層層密咒符光主神以“神郎官”形象出現攔車擋警告桿本就突破了部分“收容詭物”的封印。現在被收容的詭物又表現出攻擊容器的傾向,立刻觸發了血鏈的最高警戒判定
繡紅的鐵鎖如活蛇一般閃躥而出,
纏上詭物的手和脖頸,一絞一收。
詭物的手頓時被扯開,而祂慘白的咽喉,立刻出現了一道猙獰可怖的鐵索灼燒痕跡。
這囍袍“神郎官”的皮囊就仿佛是什么白堊烤瓷雕像似的,被灼燒后,不是翻卷,而且出現一片片剝落的白色碎片。破碎處,沒有血流出,而是迸出紅幽幽的血光全是無數無法辨認的血字。
銹紅鎖鏈限制住主神的瞬間,
哪怕被攥住咽喉也始終冷峻瘋狂的衛厄身上涌出了更多的鎖鏈。他驅動著鎖鏈,密不透風地鎖向詭物的各處關節要害。
下一刻,衛厄反轉刀柄,將刀刃向自己的脖頸毫不留情地一切
詭話系統強制封印主神可不是為了做慈善的。
他這個容納詭物的容器一死,被容納的詭物也得跟著死
衛厄下手毫無預兆,更兼狠辣無比,刀柄說轉就轉,刀刃說切就切,全然已經不將自己死活再當一回事。
刀刃碰上血肉,一條刺目的紅線立時涌了出來。囍袍詭物身上驟然爆出一道道瓷器冰裂般的裂痕。
護撒刀毫不停留向下切,就在刀刃即將徹底切開青年整個咽喉的千鈞一發之際,鎖鏈嘩啦爆響,壓制主神的血鎖鏈被震開一小部分,主神溢散詭霧的手強行握住了衛厄手中的護撒刀刀刃。
“螻蟻,真想死,吾成全你。”
主神空手攥住刀刃,從牙縫里擠出森然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