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重新播放器休息室的錄像。
基地主任幫各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們放慢了倍速。
排開陳程這種湊數的不說,高鶴、許英他們身手在年輕代中已經算得上不錯。但一放慢,就連基地主任都看出,衛厄從頭到尾,將他們壓得死死的很多地方,他們其實不是打不出來,而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束手束腳
就像第二分零三秒:
衛厄轉棍砸翻兩人后,高鶴一柄,點向衛厄。衛厄對他的槍視若無睹,節棍直直砸向另一側的隊員太陽穴。
他節棍去勢不收,唐裝老人他們眼光老道能輕易看出,衛厄絕對能在最后關頭止住。
高鶴卻沒這個本事
他被衛厄的棍勢嚇住,只能強行調轉槍頭去救,因此被中途忽然變招的衛厄橫空擊中腹部要穴,吐著血倒退出一兩米才卸去余勁。
其余隊員皆是如此。
衛厄想讓他們去救誰他們就得去救,想讓他們在哪里退,他們就必須在哪里退。
比牽絲戲還牽絲戲
高鶴他們不是做事沒數的人,按理說,就算試探衛厄,也只會是單對單挑釁到練武場去打一場。可這一次,從衛厄毫無預兆將空易拉罐按在陳程臉上起,他們就不約而同地出手了。衛厄身上有種非常特殊,與他們迥然不同的氣質。
他們沒意識到自己潛意識已經有了一種恐懼和印象
衛厄真的會殺了陳程,真的會殺了他們
因此所有人下意識出手去救自己的隊友,而恰恰是這樣,被衛厄以一打多,瞬息間打了個稀爛。
怎么形容這場戰斗
那就是一群拿木刀木劍的青年宮小孩,驟然撞上一個真正從刀尖劍口滾過的殺手。高鶴他們根本就不是沒見過血的人,但在衛厄面前,這種對比,照樣鮮明無比。
節棍的寒芒破空逼來。
巨屏在衛厄甩出節棍,直指許英孿生兄弟咽喉的一刻定格。
基地主任長長出口氣,回看下,他的后背竟然刷刷冒出一層冷汗。
休息室里老邁殘年的一行人看著屏幕,依稀透出幾分懷念。仿佛越過衛厄,看到一段已然逝去的時光。唯獨雙鬢銀白的中山裝老太皺起眉頭"這身法好,太好了,放我們那會子,都算得上魁首。可就是太傷身了。以傷換傷,以命殺命,這么年輕,怎么學的這么拼命的打法"
一行人面面相覷。
衛厄的身法強,強到他們這些人都齊齊夸好。
可這身手打法,弊端卻同樣醒目太狠、太絕、太以命搏命。過剛易折,過狠易毀。單單看衛厄這打法,就給人一種隨時可能玉石俱焚的亡命意味。可年紀這么輕的后生,怎該如此
一行人低聲交談了數句,連被稱為"總瓢把子"的殘朽老人被孫女扶回來,都沒討論出格子午寅卯。
"老了啊真的老了,"陳老爺子搖頭,"不僅武功路數看不出來了,連他這身法應該要怎么改都不好說了。"
話是這么說,陳老爺子忽然將眼珠子一轉,揶揄地看向唐裝老人"聽說你眼巴巴為他大老早從瓊州飛過來躲著我們在這偷看,想收人當徒弟啊就你那兩把刷子,不夠吧別說人后生了,我都能把你按地上打。"
"陳三拐你瞎咧咧個屁"唐裝老人怒目瞪眼,"我什么不如你了。"
"不服不服現在來試試啊。"陳老爺子慢悠悠地,"反正我至少能抄得動節棍,至于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