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算計仇敵完成任務,屈不屈辱,可笑不可笑可那又如何,他只要完成任務,抓住有可能的轉機高維將低維抽取進獵食場,問過低維生物的意見嗎詭異復蘇,詭話生成副本強行匹配玩家,問過玩家意見嗎
你既然是螻蟻,那就要做好不計任何代價,不擇手段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心理準備。
自打在研二時期,被猝不及防抽取進無限空間,從一個正常的、被輕蔑的低維度普通研究生到最后回歸藍星的叛逃者,衛厄早早學會了這個道理。
你要先活著,才能去想你要的。
無論是仇恨,還是回家。
如今,在活著的同時,報復欲熊熊燃燒衛厄很少有這么強的、這么具有攻擊性的報復欲。
他要高高在上的高維主宰也來嘗一嘗被控制的滋味。
"砰"一聲悶響。
囍袍詭神一把將衛厄撞在密林的樹上。
打出手時起,他就知道衛厄肯定是故意的。但兩者中,衛厄是真的敢讓自己被那些臟污的東西吞噬,而主神卻忍受不了食物被別的東西碰過哪怕他有辦法,讓衛厄先被吞噬吃些苦頭最后再將他撈出來也一樣。
下賤的東西,怎么能碰上位者的餐盤
后背撞到堅硬粗糙的樹干,冰冷的手指扼上了衛厄的咽喉。
詭物下手毫不留情,衛厄頓時嘔出了一大口血,他劇烈咳嗽著,漫不經心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詭物。
"神郎官"漆黑長發襯著的陰白面容,透出異乎尋常的寒意,血色的袍領在黑暗中浸出血腥。儼然盛怒到了極致,整道身影就像濃墨里暈開的一團妖冶山茶,吸血食骨的那種。而掌心下的衛厄,就是袖吞噬的對象。
被綁定在一起,幾次被迫出手,他的暴怒顯而易見。
然而,他血腥氣越濃,衛厄蒼白的面容在昏暗中,隱隱的,越沁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怎么樣"唇上沾著血,性命被扼在掌中,衛厄眼睫緩緩向上抬起,居然,極冷極輕慢地笑了起來,"體會到螻蟻的滋味了嗎"
"我不用供奉你,你也得來救我,怎么樣好受不"
衛厄略微偏首。沾血的唇在晃動的火光中越發醒目惡意:
"現在,我要你出手,你就得出手。"
"真聽話啊。乖狗。"
似喟嘆,似玩弄的稱謂自青年齒尖滑出,他咬著音,眉里眼梢都是逼人的笑意。那笑,滿是歇斯底里的報復欲。
馬幫的銅鑼在另外一邊尖銳的響著,寸氏馬幫的篝火、獸面旗幟將解元真他們同衛厄隔開。古怪的風凝滯在林蔭之下,銀發青年單薄的靠在樹干上,對自身生死痛苦全然無所謂,唇邊滿是譏諷挑釁的惡意。
被拴著驅使的神明,算什么神明
比他當初剛進無限空間掙扎求生還不如。
衛厄的攻擊毫不掩飾,詭物修長盛怒的指節扣在衛厄頸上,扼出青瘀的指痕。
衛厄唇邊嘲弄,但系統面板中審判命簿已經亮起,只要主神突破鎖鏈封鎖,立刻激發。
然而,主神冰冷地盯了身下的青年一會兒。昏暗中,青年的衣襟里露出一點藍金輕微閃爍。
扼在他頸上的手指突兀松開。衛厄略微抬眼。
主神的手指順著頸部下落。
移向他懷中的藍金發釵。
剛激活過一次的發釵處于能量黯淡狀態,明顯是扛不住同層次乃至更高層次的攻擊。
察覺對方的目標后,衛厄眼瞳中的惡意一冷,系統面板中"地官印"的審判即刻就要啟動。然而就在審判啟動前一剎,主神的手指忽然移開,一轉落回到他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