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頂著山王咒印,若不進骨燒鎮,那就是等著咒印加強,活活困死在十萬大山中。
前后進退兩難,玩家行里,宋月眉壓著聲道“不如由我”
她的意思其他人明白,便是由她去同寨兵頭領攀附,使些下彩門迷煙的伎倆進去。解元真他們都是見過宋月眉的彩門戲法的若是單單只有她一個人,此法絕對不成問題。可眼下他們一行足足十幾人。
解元真蹙眉,正自思索間,前邊的馬鍋頭已然有了決定。
他一敲水煙袋,身邊的二小子寸易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從父親身邊后退,到眾人身邊,壓著嗓子說“幾位下馬跟我走。”其他馬幫漢子已經呦呵著,招搖展旗地往前去,借著百十人打旗前涌的遮掩,玩家一行悄然從馬隊里退出來,轉過山彎。
一過山彎,解元真就急聲問寸易這是要如何打算。
寸易讓眾人跟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恐怕是祭祀失敗,土司的大巫那邊有什么感應,知道人牲跑了,立刻讓到最近的寨子搜尋。前頭的正寨門是走不得了,我帶幾位從翻山打崖壁那邊的采藥石路下去。直接進寨子后頭,骨燒寨的人偷采靈芝都走的那條路,應該沒有寨兵把守,就是比較難走。諸位都擔心著點。”
聽說要打山崖上下去,一行人里,幾個有點兒恐高的,頭皮頓時就麻了。
解元真則略帶擔憂地看向隊里中間的衛厄。
衛厄醒來后,解元真問過他情況,將陳程的事一并轉告了。對于后者,衛厄沒什么反應,只讓解元真幫他兌換了幾樣東西。至于傷勢情況衛厄只漫不經心說了聲死不了,就沒別的了。
換做旁人或許會覺得衛厄純粹是裝酷耍拽。
但解元真隱隱有些感覺,衛厄他只是本能地、略微冷漠的戒備著所有人,這種習慣仿佛是深深刻在了衛厄的骨子里。不論他傷勢如何,情況如何,哪怕到山窮水盡,絕不會輕易讓人知曉。
果然,衛厄單手拎著護撒刀,打他神色間瞧不出他當下是吃力還是不吃力。
解元真緊趕幾步,跟在寸易身后,走在隊伍最前端。
如此一來,下山崖時,不管是衛厄,還是隊里的其他人有什么意外,都能最快的出手相幫。而高鶴和許英許瑩這兩對輕身的孿生兄弟自發地替代了原先押后如今負傷的衛厄,走在隊伍末端。
“骨燒鎮”倚靠的山,山勢陡峭,崖壁嶙峋。
寸易口中的采藥人走的崖石路非常隱蔽,沿著傾斜度極大的山壁削下去,一路怪石嶙峋,雜樹叢生。最狹窄恐怖的地方,甚至只有半塊能落腳的石頭。便是玩家在副本里見過了不少詭怪,真踏上這么條跟鬼門關沒什么差別的路,還是腳底發軟,額頭生汗。
等到眾人一步一步,于沉沉罩將過來的夜色里,暗度陳倉地自崖石路上下來,幾座竹樓就在晦暗中出現在眼前。
眾人剛要一座竹樓后的窄道過去,
一只瘦冷的胳膊忽毫無預兆,自昏暗里伸出,橫在了他們身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解元真的七星劍滑出。
“別動手,”寸易立刻低喝,“是阿郎。”
竹樓后屋的窄道里亮起一團黯淡的火光攔路的人點燃了手中充作亮子的半管粗蘆桿子。黃蒙蒙一團光,照出了個十八九歲的滇苗阿郎。那陌生的阿郎瘦、高,背著個采藥婁,皮膚微黑,胸口掛個銀狼牙吊墜,黑漆漆的眼睛仿佛不能被火光照亮,整個人透出種異乎尋常的陰沉調子。
他直勾勾地盯著隊里的衛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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