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寨樓帶骨節的墻壁不斷往下流淌,一前一后,一道道枯瘦如蘆葦棒的人形不斷浮凸起來。解元真、宋月眉背靠背,就要甩出手中各自的道具。黑霧在屋子里彌漫,人形下一秒就要撲出。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機械的系統播報在整個直播間,所有玩家耳邊同時響起
恭喜玩家“衛厄”找到消失的沐崇帕。
系統提示音響起時,房間里融化顯現的人形忽然靜止。
衛厄雙手自然低垂。
直播間觀眾看不到的視角,衛厄冷白的手腕、手指間全纏著銹紅的鐵索。鐵索從他寬大的蠟染寨服袖子里垂出來,冷冰冰地貼著如霜似雪的肌膚線條。
房間里的尸體僵詭朝他看來前一刻,衛厄召出了體內的血鎖鏈。
收容“神郎官”的一兩個月,不是只有主神將血鎖鏈的能耐摸得差不多,衛厄也基本搞清楚了詭話這破系統弄出來的鎖鏈能效作為“收容”神郎官的容器者,衛厄一定程度上,是能夠自由控制血鎖鏈的。
在他斷定“收容”有失控風險的時候,可以自行加重血鎖鏈的收容力度。
血鎖鏈和“神郎官”所化的詭物神像在他體內存在一個相互爭軋的平衡。
驅動血索強行鎮壓詭物石像,兩者相沖突爆發的力量,會讓一定的詭氣從他體內溢散出來。
骨燒鎮的這些尸體僵詭,就像志怪小說的落水鬼,會在夜晚行動,將遇到的每一個人拖進黑暗,變成它們的同類既然“它們”在找它們的“它”,那就干脆搶它們一步,將自己先變成它們的它。
走詭怪的路,讓詭怪無路可走。
主神也就這點用處了。
掌寨司署里詭霧彌漫,陰寒無比,衛厄邁步向前。
他徑直朝掛在梁頂的縊尸走了過去。
縊尸身穿深藍繡花的掌寨官袍,戴吉祥鳥圓官帽,衛厄走近時,任務一完成的提示很快就彈了出來。明間的懸梁很高,僵挺的縊尸垂掛面前,只有一雙鞋子在眼前晃蕩。四下里沒有凳子,衛厄眼皮一掀,尸血繩躥出,血蛇般射向掛尸的脖頸。
“嘎吱砰”一聲巨響。
衛厄暴力地將掛在梁柱上的“沐崇帕”尸體拽了下來。
那“沐崇帕”的脖子吊在屋梁上,似乎頸椎骨早就有些斷裂。
被衛厄這么暴力一拽,只聽得一聲含糊悶響,“沐崇帕”的身體掉下來了,腦袋卻也被生生拽斷,血肉模糊地從頸腔上橫飛了出去。咕嚕砸在墻面,又掉在地上的僵詭叢里。
不知道是不是直播間錯覺。
衛厄這一拽尸后,“沐崇帕”頸腔上的黑血散落在屋子里,原本不正常盯著衛厄的尸體僵詭,雖然還站在原地,身上的黑霧卻似乎往外挪了一點。
衛厄對舊社會官僚掌寨沒有半點“尊重尸身”的概念。他暴力拽尸時,一藍皮線編本,一油布包裹,同時從官袍縊尸上掉了出來。尸血繩一卷,將兩樣東西拿在手里,明清年間的藍皮線編本扉頁被摔散了。
一頁古滇苗語的字出現,被面板自動翻譯
“我幫堂兄做太多事了,他想殺我,我活不了了。”
為了能繼續更新維護內容,請書友們動動手點一次廣告,再開啟廣告攔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