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背后的字卻變了。
寫的是“癸卯鎖山”,落款柳家,柳正一。
衛厄的視線落過來時,主神手指間的黃符封條一轉,紙條跟活物一樣,在祂指節上回旋盤繞怪不得祂對衛厄取走黃符紙沒什么反應,原來類似的封條在祂手里不止一張。詭神整暇以待地靠著沙發背。
主神手指間的封條轉動變幻,不同的柳姓名字在黃紙上流過。
“”
衛厄握著手腕,面無表情,目光沉如寒刃。
“再供奉一次”主神偏頭,“猜猜到第幾張是你要找的。”
衛厄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唇,下一刻,抬腿往祂坐著的沙發就是一踹,轉身就走。
走出沒兩步,一朵妖冶血紅的曼珠沙華就擦著他的肩膀,別在了他的衣襟上。衛厄將花扯下來,隨手就要丟路過的垃圾桶里。花枝剛一離手,曼珠沙華細長蜷曲的花瓣就忽然散開那哪里是什么真正的曼珠沙華,分明是由二十幾張細長黃符。
衛厄反應迅速,鎖鏈嘩啦閃出,將幾張墜落的黃紙帶回來。
細微的笑聲打背后傳來。
衛厄抓著一手散開的黃符紙,眉尖強行壓了壓。
五分鐘后,二十幾張黃符紙在衛厄的文件夾上攤開,黃符紙的落款除了柳家,還有另外兩個姓氏。每張間隔的時間是2030年,也就是柳家和另外兩家的人,每隔二十到二十年,就要到一個地方鎖山一次。
至于黃符紙從哪里來的主神沒說,明擺著等衛厄用供奉和祂交易。
再等祂個一百年吧。衛厄冰冷地想。
“神郎官”的皮囊倚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他能夠感覺到詭物等待供品自己上桌的目光。衛厄沒去理會主神,低頭看著排列好順序的符紙。衛厄不清楚這些東西意味著什么。可能夠詢問線索的,并不止主神一個。
十幾分鐘后
基地主任將基地專員出行,申請特殊飛行線的登記表送了過來。
主神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并不多。唯一有可能讓祂獲知比衛厄更多信息的來源,就是副本。或者說,和祂吞噬掉的詭怪“庇家降福神郎官”有關,祂有這些東西,極可能是原本的神郎官有的。
后者則是黑阿婆曾經供拜過的詭神。
衛厄原本就要去滇南一趟。
“滇南山王”通關后,轉化的詭神除了和巴蛇融合的寸家幫外,還有作為輔侍的“黑阿婆”。
黑阿婆不像寸家幫,早就是古滇南人們心中的守山神。她在副本的“過去結局”里,丈夫慘死,兒子被剔腸懸尸,自己同樣墜江而亡,尸分兩半。副本通關后,和血新娘阿秀她們一樣,需要人去請托才能完全轉化。
她的戾氣怨氣倒沒重到“阿秀”當時那樣,隨便一個副本通關人員過去就可以了。
不巧的是,通關副本的核心一隊成員,有一個算一個,全在龍門基地木乃伊癱著。
衛厄傷勢倒相對而言,好得最快。
醫療部部長卻堅決反對他連休息都沒有,就趕往滇南黑阿婆那邊的情況和阿秀不一樣,她不是擋凈神主尊、輔尊,只是輔侍。對滇南眼下的重要性沒那么大,而且有寸家幫所化的“鎮山神”在,就算沒轉化,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既然沒事,又不差那么一會,那傷病號起碼得休養個一星期半星期才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