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知道那萬老二還有這么歹毒的心,真不是個東西,”劉老爺唾罵著,復又笑道,“多虧了魏少高人仗義,不愧是徽商十一行的堂口大掌事,俺們這些人才能撿回條命回自個家。我們去宴上的大家伙,都很是感激魏少爺吶,這不,一打聽到魏少到河曲,就由俺做代表登門道謝了。來人”
倆隨從應聲,指揮著酒樓的伙計,從門外抬進來六口大的紅木箱子。
紅木箱子一打開,頓時,一箱的銀子閃了眾人滿眼。
“這是我們幾個聯手,湊的六千兩銀子。”劉老爺賠笑,“一點心意,抵不上魏少的救命之恩。按魏少的身家,肯定是瞧不上我們這點碎銀,不過魏少孤身在西北,手頭要用現錢不容易,我們就尋思著,讓魏少方便些。”
哇好多錢,好多錢衛神終于真的有錢了
六千兩銀子,聽起來好多啊
這姓劉的還不錯欸,嘖嘖嘖送個禮,還這么會說話,又是魏少瞧不上又是用得方便。這就是老傳統的送禮學問嗎不僅要送得好,還得讓人收得順暢
不錯個屁姓劉的有問題
直播間里有人眼尖耳銳。
衛神他們是一行人靠驢車走,過胡楊村才買了馬車。劉老爺他們從萬家堡逃命,個個都有馬車。既然劉老爺也是逃到河曲城,他一路乘馬車逃過來,肯定比衛神他們早到。早到好些天,等到現在才想起來謝救命之恩呸
他、他他是在試探衛神
肯定了,六千兩銀子可以換成黃金或玉石一類的,非要用現銀,這是在試探魏少到底有多少人手啊
淦啊,這群人心眼比風動石還多,我還以為這肥頭大耳的是真的來給我送錢,把我扔進去,豈不是三秒就掛
大堂里,六口大箱子在地上一字擺開,銀光燦燦。換做普通的晉商,哪怕有不小家產,都要眼熱一下。魏少卻連看都懶得看,跟劉老爺帶過來的六千紋銀是六箱廢鐵一樣,隨意地揮了揮手。
草山垛的土匪頭子們馬上上來,手腳麻利地將銀子抬去樓上。
楊虎飚他們在路上聽婁大當家“心尖上”的姘頭聽慣了,干活極為麻利自然。
看得站在劉老爺背后的一人眼角微跳。
能在亂世里扎根成勢的土匪胡子背后少不了有大地主大商人和官差的勾結。草山垛子的大當家和河曲城這邊來往不少,河曲的那些人都知道這是個何等兇橫的大土匪,沒
想到眼下竟然連吭都不敢吭地給人當仆從。
劉老爺將禮送上后,又千恩萬謝了一番后,終于將話拐到正題上。
“當時在萬家的人,有些往北回自個府上去了,可不少都在河曲的這頭。”
劉老爺滿面紅光,“一是我們想更隆重點感激魏少,二是魏少替河曲平了不少匪患。由陳家的守備署長牽頭,準備領各位望老們代河曲城民同魏少道謝。特特在陳家府設了宴局,不知道魏少能否賞光”
劉老爺語氣謙卑,一直漫不經心的魏少終于將眼一抬,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來
“哦,我還當是來尋仇的”
劉老爺眼皮一跳,強撐著笑臉“魏少這是哪里的話河曲感激魏少都來不及呢,怎么可能”
“什么守備署長是吧,”魏少明顯是個自行其事慣了的人,沒給劉老爺半點顏面,負著手,隨意道,“砸斷了他甥子的腿,還能這么熱情地牽頭做東這當姨丈的,心比黃河大啊。”
原來是說周癟三那小子的事,
劉老爺心一松,面上的笑意自然了些,哈哈大笑地道“魏少有所不知啊,周三少不成器,守備署長也是頭疼得很能有魏少替守備蜀長教訓一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守備署長怕您介意,想在這宴上專程道謝來著。”
說著,劉老爺從袖中摸出一張請帖。
他似乎是瞅著四下里無人,壓著聲,飛快地同衛厄說了一句“魏少,這陳守備署家,是做那個的。”
劉老爺朝黃河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管渡口船只的。
魏少徽行的人,要來北面同關外做生意,開辟新的商路。那黃河就是重要的貨運線。河曲作為出“幾”字灣的節點渡口,想來是魏少新商路的重要節點。果然這暗示一出,徽行魏少的神情好了一點。
雖然還瞧不上眼西北地頭蛇,但還是將請帖接了過去。
衛厄接過請帖的時候,河曲城和河曲城副本,紅街巷子里、不起眼的鋪子里、擠擠攘攘的趕集人群中,離河曲城有一段距離的土路上,幾個身份各不相同的人面前,面板同時彈出新的區域劇情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