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六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里的人,跟四相百門的那些練武粗人不一樣,”衛十道是個蠻傳統的手藝人,恪守自家手藝的秘密,還瞧不起其他的門派。提到這個時候,似乎還夾雜了點私人仇怨,旁邊的鐵哥兒抱著刀,瞪了他一眼。
“俺們五行的人,重的是手藝,能靠一雙手使出千般技巧。我們衛家,能以石造百物,以石鎮詭,以石擋煞,一門功夫全在土石相生上。”
“當年我們衛家,聯合其他五行四家,合力鑄造山海關,擋住長白詭怪入關害人”
“我們五行手藝人,當屬關東之首”
衛十道自傲道,半點沒有尋常時候的散漫不正經。
羅瀾舟還想再問六道是哪六道、東北五姓又都對應哪五行,河曲城已經徹底平穩下來。
只是這種尋常人感受不到的平穩里,蘊含著仿佛隨時會被引爆的危險。
衛十道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將東西收起來“走,我們出門找定人樁去。”
“不是說只能等衛、魏少那邊打探出來嗎”陳程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衛隊,不解問。
衛十道把布褡包往肩頭上一甩“已經埋下去的定人樁找不到,我們得找他們準備新埋下去的定人樁。”
這話什么意思
鐵哥兒、羅瀾舟、陳程一愣。
還是羅瀾舟這個核心二隊的副隊長腦子轉得更快一點已經埋下去的定人樁,埋在黃河堤里,黃河堤那么長,衛十道也不可能像河曲六大家那些絕戶畜生一樣,將河堤扒了找。那就只能等衛厄的消息。
但河曲六大家急著在凌汛前開采黃河金眼,他們過不了多久,恐怕就又要埋下一大批的“定人樁”。
衛十道要找的“定人樁”,就是這一批,河曲六大家盯上了,又還沒動手的人樁。
假如河曲六大家在短時間內,需要一大批的定人樁來抵擋掘黃河堤的危險。那他們這批定人樁會打哪來
羅瀾舟、陳程眼皮一跳,一個詞,浮上心頭
河曲大集
要說到最近的,人最多的地方,那非河曲大集莫屬
河曲西北面城門外,黃土大坪的集市上,方圓百里的鄉下人、難民都匯聚在這里。大集中間和南邊的空地上,搭著戲班子、武場子,不時有人敲鑼賣藝。牛羊馬的聲音和討價還價的爭吵混雜在一起,整個大集熱鬧非凡。
賣湯老頭的攤子還擺在大集
的邊沿上,
攤子前,依舊是幾張木頭桌子,一大一小兩口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河曲夜集的鑼聲“鏘鏘鏘”響起。
“交孝敬錢了交孝敬錢了”河曲六大家的家丁在大集上呵斥著,跟討債一樣,催四周的泥腿子趕緊交錢。
趕集擺攤的人紛紛苦著臉掏錢。
有人嘀咕了一聲,怎么今兒這么早交往常不是快要散集了才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