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曲陳家莫不是在耍我玩”魏少寒聲道。
陳六爺哈哈一笑“哪能啊,魏少,請看”
伴隨著陳六爺的一聲落下,陳家府宅邸的堂屋上頭的墻壁忽然往下一陷。
一股陰氣往上沖,堂屋里豁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地道入口。翻涌的、水腥味的陰風從中往上冒,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土腥氣。
地道。陳家府正中的堂屋下頭,居然有一個大地道。
剎那間,直播間明白為什么陳程、羅瀾舟、衛十道他們如何想方設法,都摸不清黃河的定人樁到底埋哪里去了。
理論上,開挖黃河河堤,河堤被動過,不論后頭怎么恢復原樣,河堤面多少要留下一些痕跡。但這兩天,衛十道他們在河曲的河堤附近隱匿身形,來回摸了好幾遍,都沒找到半點線索如果,河曲六家的人,不是從外頭往下的挖黃河堤,而是跟蟻穴一樣,直接從地下挖過去呢
動靜被掩埋在陳家府,而外人進不到陳家大宅。
媽的,好陰險連地道都用上了
我就說,為什么河曲六家的在黃河邊上搞了三年,河曲的百姓半點察覺都沒有。這地道是直接連到黃河底下去
地道、陳家府操,就算是有人后頭猜到,要闖進來,也得先破陳家府
等等看河曲六家的人
一股股陰風從地道的入口往外涌,地道里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沉慘碧,仿佛有一層幽綠的光蒙在地道墻壁上。
陳六爺從陳家的人手里接過一根火把,往地道里一晃。火把光照下去,只見那地道向下傾斜了一段,就變得平整不可見了。在陳六爺接過火把的時候,四周的河曲六家的人同時有了行動,打堂屋的桌子底下翻出了一件件樣式古怪的鐵釘、鐵橛子。
嘩啦、嘩啦
古怪至極的水響隱隱約約,從地道中傳了上來。仿佛是黃河的動靜沿著土層,一層一層攏音,傳到了河曲城正中的陳家大宅里。
詭異的是,水響傳來,但地道里,卻仿佛沒有灌進水
陳六爺舉著火把,轉頭看向衛厄“魏少,黃河金眼的位置,就在這了,敢問魏少敢不敢一同下去,發一筆潑天的富貴”
火光照在陳六爺臉上,顯出中混雜兇狠的貪婪。陳六爺眼里精光閃動,四面的河曲六家和詭道人手,隱隱呈現分散包圍的姿態,將“魏少”困在了中間只要衛厄暴露出一點令人懷疑的神色,這些人就會立刻翻臉動手。
直播間的心猛
然一沉。
再看堂屋里的人手,表面穿得亮堂體面,實則都是方便行動的短打扮。
羅瀾舟、解元真他們那邊,原本推測認為衛厄借假身份,在六大家宴會上,同河曲詭道達成協作,有機會套出黃河金眼、定人樁的位置,再設法傳到他們手中。
按慣常的規矩,這種合作,總要先見過參與的所有把頭人,再定下時間、地點。
而只要衛厄能夠傳出消息,衛十道他們那邊,就能搶先到定人樁、黃河金眼的位置進行破壞。
但最壞的情況出現了黃老爺、陳六爺先前不透半點口風,只說到陳家宴,見過六家的人商定合作后,再談行動。沒想到,他們對外人的戒心這么重,到六家宴,就沒什么再周旋的余地。
六家碰頭的宴會,就是他們動手的時間
他們根本沒有給外人半點走漏消息的可能。
別說衛十道他們,就算是直播間一開始也沒想到這上頭去。
直播間無數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堂屋中被包圍住的“魏少”仍然一身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