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卵泡拉長,皮膚高度蠟化、五官高度蛙化的人臉,從趕集人的背后伸了出來。
他們的皮膚在飛快地變成讓人厭惡惡心的青黑色。
不僅是黏附在趕集的人背后的蛙卵,
被從活人身上剝落,游蕩在半空中的怨魂蛙卵,在這一刻,孵化速度都在迅速往上飆升。密集的、古怪的蛙聲中,防護罩出現一層層的波動。伸進防護罩的人手越來越多。躲在防護罩里的幸存活人驚聲尖叫起來。
羅瀾舟、陳程、鐵哥兒分散在防護罩的三個角落,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在這一刻,將各自的能力開到最大,從一只只飛快往人樁、或蛙類轉化的胳膊底下,將活人救下來。
砰一聲,一只最大的怨魂蛙卵撞到了防護罩上。
防護罩被撞開
一道扭曲的裂痕,一只青黑色的蹼爪從裂痕中伸了進來。陳程罵了聲操♂♂,節棍同時往地上一點,人在半空彈出一道弧線,抽回節棍朝那只蹼爪抽了過去然而他剛剛彈出,原本防守的區域,十幾枚游蕩的蛙卵飄聚在了一起。
連成一線的蛙卵,快速朝防護罩移動而來,卵里的怨魂扭曲抽動,就要抽出青蛙一樣的蹼爪。十幾只進化的蹼爪足以將防護罩撕開一個大口子。陳程人在半空,已經來不及轉向回身,十幾枚蛙卵貼在了防護罩上了。
蛙卵正對著的鄉下人發出一陣驚恐的刺耳尖叫,蛙卵中,怨魂模糊的蹼手在碰到了防護罩。防護罩一陣的波動,卻沒有被撕開口子。
蛙卵里,黑霧翻涌,怨魂的手依舊是模糊一團的霧氣,還沒有完全凝成更高攻擊蹼爪。
衛厄那邊將金窟的穩定度卡住了。
“黃河金窟”的穩定度卡在了危險的49。
花三娘手里扯緊絲線,將牙得咯吱咯吱響,居然還能突然咯咯地笑出聲“上過床的,果然就是不一樣。魏少線一扯,又跟著走了。這位婁爺,可真是條衷心的好狗啊。”
洞窟里,衛厄微微傾身,踩著腳底下的詭道侏儒。
他從肩到膝蓋,全部維持在一個隨時會進攻的姿態。十幾個暗紅的血口子在他身上漫開。傷口處,銀絲一樣的繡線閃動寒光。
面對花三娘的挑撥,對面婁臨握著鞭子,依舊在漫不經心的微笑衛厄的傷口里伸出來的是和祂身上一模一樣的繡線。紅襖女人手中的絲線,在穿過“婁臨”后,還有一部分隱藏連在了衛厄身上。在剛剛的那一瞬間,衛厄拉扯絲線,將祂扯了過來,迎上丑臉男人和干癟老頭的攻擊。
而他自己,像在蛛網上行動的獵殺者,順著蛛絲撲出,襲擊了詭道五人里的侏儒“小孩”。
黃河金窟里,婁臨的殼子身上有十幾個傷口,衛厄身上對應著也有十幾個傷口。
泛出寒光的絲線在金紅的毒霧中閃爍。
絲線從紅襖女人花三娘手中伸出,連到“婁臨”所在的點上,再連向衛厄站的地方,在洞窟的平面上連成了一個巨大的“v”形,把戰場切割成分散對峙的好幾面。
詭道的人對他們這對“主仆”戒心深重,哪怕相信衛厄不是正道的人了,依舊將“魏少”和婁一最大可能地拆分出來。結果沒誰預料到,魏少下手狠到這種地步在前一天晚上,他不僅將詭陰針釘進了婁臨的身體,還以婁臨為中心點,將絲線也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絲線在他身上一來一回,最后又將詭針藏回到了婁臨身上。
就像一束絲線,先穿過“婁臨”這個傀儡,又穿過藏在后邊的第一個傀儡。
雖然收線的針,是落在前頭的這個傀儡身上,可還有一部分的線,留在了后頭的這個人手中。絲線相連,只要控線的人沒發現異常,隱藏在最后面的這個人,就有概率通過自己和前邊人相連的線,反過來和控針的人爭奪前面那個傀儡的控制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