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布娃娃舊棉花填的手腳在地鋪邊緣一撐,像個n形一樣,一點一點把自己拱起來。
再長長的布條手,一下一下,往上爬。
再再到頂點的時候,又是一只手伸了過來。“婁臨”單手擱在膝蓋上,嘴角帶著惡劣的笑,啪嗒一下,又把五婆靈偶丟回了原位。
直播間“”
姓婁的,狗還是你狗。
就真不當人唄
雞鳴天亮,五樓門寨中一片藍蒙蒙。活人不見陰,死人不見日頭。不知道哪里的公雞一打鳴,“五婆靈寨”邊界處那一道道灰白虛幻的人影齊齊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靈寨的靈光隨之不見,五枚立在五個不同方向的靈牌同時變回了普普通通的黑漆木牌。
靈寨一消失,衛厄隨之驚醒。
他猛地一睜眼,下意識伸手去握刀。
一握,握了空。
再一轉頭,衛厄略微有些茫然地看見一只碎布娃娃抱著自己的護撒刀,壓在了自己的被子角。
衛厄罕見地、緩緩地打出一個“”
他似乎記得,休息前,五婆靈偶應該是被他好端端地放在了被子邊。現在,這靈偶又出現在被子左上角,又抱著刀,是怎么回事而且還,仿佛一副大半夜翻滾過無數回的樣子。
看著一臉尋常的“婁臨”,
直播間“。。”
是呢,怎么回事,怎么他們看了一晚上屑婁丟娃娃看了一晚上。
某些家伙,你是真的不做人啊
碎布娃娃沒有足夠的靈智,抱著護撒刀壓著被角。
衛厄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娃娃,半晌,捏住靈偶的藍布頭衣服,把它放到一邊,拿著自己的刀坐了起來。
衛厄起來的時候,其他人也起來了。打野營的都知道,露天睡覺的滋味,可沒辦法跟在家里睡軟墊的比。卷著五行六道讓給他們的鋪蓋,陳程等人這一晚,休息得可謂是肩酸背痛。早晨起來的時候,一個個,直齜牙咧嘴。
不過,精神頭好上了不少。
雖然怪病還燒著,至少連日的疲憊感和緊繃感已經減輕了不少。而這時候,卡頓了一晚上的賣湯老頭,在公雞打鳴中,如同魂魄回歸一樣,咔嘣一下,渾身骨節發出一連串僵硬如死尸的脆響,隨即茫茫然抬起了頭。
“天咋亮了天亮了,得給虎花兒做吃的了,虎花兒小,不能挨餓”賣湯老頭機械地念叨著,轉身搖搖晃晃,去拿自己做飯的家伙。
而陳程他們瞳孔微微一縮,全跟見了鬼似的也確實是見了鬼
天亮了,日頭出來了,
虎花兒居然還出現在賣湯老頭的肩膀上,沒有消失
“我去”陳程伸到一半的懶腰卡住了,小聲地罵,“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