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不是動作迅速,也跟著一塊兒,埋在黃河堤壩底下了
埋在黃河堤里的死人,怎么可能又往下漂,漂到河曲這邊來呢
“怎么不可能”魏老太眉眼帶上幾分陰霾,道,“不僅是那些被埋黃河泥里的家伙,跟著黃河水一塊兒漂下來了。所有河曲六大家的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全都暴斃,跟著一塊兒在水面上當死尸漂子呢”
哪怕是衛厄,聽到這話,眼光微微一凝。
河曲六大家,既然被稱為“六大家”,那家族里的人手自然不少。
當時,去了黃河金眼,被黃河金眼的變故吞埋的,是六大家的領頭人和族里的青壯好手。實際上,河曲六家,還有不少人,在城里頭活著。
但如今聽魏家老太的意思
這一部分,也跟著一塊兒暴斃,尸體出現在了黃河里。
這聽著,就像是他們和金眼蟾蜍做交易,供奉金眼蟾以此發財,結果沒能把金眼蟾放出來,橫遭的報應。
可一個已經被回封進黃河穴眼的“金眼蟾蜍”真的能辦到這種事嗎
衛厄思緒急轉,驀地里猛地想起了一個事“過河人”當初,河曲劇情的系統文本,提到過,河曲六家在等一個神秘的過河人從當時的情
況來看,河曲六家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過河人是什么身份,一定程度上,還把打南邊來的“徽十一行典堂魏少”給當成了這個人。是后頭見面,確認了什么后,才放下心來的。
令河曲六家殘余的所有人暴斃的,莫非就是這個要過河的神秘人
五行六道的援手沒有系統面板,沒有任務文本,但他們同樣面色沉凝,明顯是經驗豐富,也覺得是在他們離開河曲后,又發生了些事情。
一屋子的氣氛詭譎,
唯獨陳程脫口而出一句“死得好啊,還不放鞭炮”
衛厄“”
羅瀾舟“”
五行六道“”
直播間“”
“呃,”陳程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回過神來,尷尬地問,“我說錯了”
“沒,你沒說錯,”羅瀾舟哥倆好似的搭著他的肩膀,“就是沒腦子而已。”
陳程勃然大怒,當場就想跟羅瀾舟死掐,余光一掃,看到自己隊里的衛隊長正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陳程打了個一個哆嗦,莫名有種差勁的插班生,丟臉丟到班主任面前的慫。屋子里的魏老太卻道
“要真只死了河曲六家的那些個人,那確實地放鞭炮。但這不,連只給河曲六家開鋪子的鋪子掌柜、伙計也全都死了”
“你說這造孽不造孽,要單單只是死那六家子的,也算得上惡有惡報。可給那六家子看鋪子的普通伙計,一家老子也全死了,這又算哪門子的事。唉唉”
魏老太連連嘆了好幾口氣。
河曲六家的人是死了個干干凈凈,可他們旗號下的商鋪的人也全死了。打手、走狗,以及打手家丁的妻兒老小,同樣一并暴斃漂尸于黃河上。
被牽連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漂了一河面,跟煮黃河尸粥一樣,從黃河上邊往下流,堵在了保德河段。駭人得很。保德河段,有一個近乎直角的拐彎,尸體流不出去,河水就開始變得陰臭。
河尸淤積久了,就要鬧瘟疫。
保德城的官府怕河尸搞出大疫病,下了死命令,一個勁兒地趕城里的青壯老百姓去河面上撈尸體。
撈一般的死尸,就怪滲人了。
這次保德城外堆尸,還有更滲人的地方
那些死尸,有的明明漂在河面上,水底下的腿,卻緩緩地、一直在自己踩著水。像是尸體還活著一樣。
還有一些死尸,從河里撈起來后,就莫名其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