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德的土匪幫”魏家老太皺著眉頭,道“那可真不少。”
原來,黃河在二年前在豫州地區決了一次大口,緊接著,就鬧了一場大旱。雖然是在豫州決的口子,可這場大旱,波及到了黃河中游一段。晉陜兩地有些地方鬧起了饑荒,過了足足二年,才稍微緩過來一點兒。
這兩二年頭里,保德城外的土匪那叫一個多啊,數得出名字,就有一二十伙。
土匪干的掉腦袋的活,幫子拉起來容易,散得也容易。
前年的土匪幫,跟今年的說不準就不是一茬了。
聽到魏家老太說之前鬧過饑荒,羅瀾舟、解元真看了對方已眼,心說,對上了。
衛厄面上沒有波瀾,坐在老太屋子的炕上,道“應該是一伙大幫,起碼有二十多號體格高的好手,下手狠。沒被官差搜捕,也沒跟人火并,自己就莫名奇妙折了人手。”
衛厄這么一說,魏家老太坐在炕上,尋思了半天,一拍手
“是有這么二伙匪子”
二伙
大家立刻精神為之一振,這個范圍,可比原先想的要小得多,摸查起來應該不困難。
衛九易、胡蝎女他們不知道“魏少”一行問這個做什么,瞧他們神情鄭重,也一并聆神細聽。
魏老太太掰著手指頭,邊說邊回憶
“第一伙,是陳家營那里的匪子,百來號人。前年聽人說,這伙匪子窮瘋了,想去攔河上的運船。結果大當家二當家的一去,再沒回來。人都說這伙匪子是劫船的時候,撞著水鬼了。后頭剩下的陳家營匪徒一晚上,散了個干干凈凈”
“第二伙,是北邊的斧子幫。還說過要來打俺們保德城,鬧得人心惶惶。結果,有天晚上這伙土匪自己忽然散了有認識里頭當土匪的人問,才知道,他們寨子撞邪了先是一半的人手夜里出去,再沒回來,剩余的人到了晚上,五臟六腑的,就莫名奇妙地消失。”
“第二伙,是大煙墩的匪子,整個寨子全滅了。后頭這個滅得最古怪,俺們這邊也是到它滅了一二十天,路過的人沒再遭到打劫才知道的。”
無怪乎常人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魏家老太上了歲數,子女孫輩也不要她做什么活,平日里就是聽的消息最多,記得的也最多。
仔細一回憶,便詳盡地給眾人講了出來。
屋子里頭正說著,看著賣湯老頭的五行六道援手忽然在外邊喊了起來,說是賣湯老頭醒了。
一行人急急趕到西邊的廂房,一進去,直播間的觀眾就被里頭詭異的場景嚇了一跳
賣湯老頭確實是醒了。
可他醒得古怪
只見賣湯老頭直挺挺地站著,脖子上的縫合線被凝固的血染成深褐色,
仿佛脖子上圍了一圈飛濺的血沫子。
他口鼻中已經沒了氣,而身體直直地向前挺了二十度,膝蓋腿兒卻不打半個彎兩只胳膊
,緊緊夾在身側,眼睛微微向外鼓凸,兩頰的肉往下凹陷,一派青白。
如果說先前,賣湯老頭看著還像是個活人,現在,他瞧著分明就是具怨氣沖天的僵尸
王小丫抱著二姐兒,和五樓門寨的小孩連喊了幾聲“賣湯爺爺”。賣湯老頭都半點反應也沒有。
羅瀾舟低聲說“糟了不會是你們解道把人整出問題了吧”
“別胡說。”陳程瞪了他一眼,踮足腳尖向里頭巴望屋子不大,像他這種隊內底層,和羅瀾舟這種二隊外來人員,顯然是沒那資格進一手現場的,只能在外頭湊熱鬧。此時,屋子里只站了衛厄、解元真、衛九易、胡蝎女和魏家老太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