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被困在鬼寨里,似乎是在復刻賣湯老頭死后某一段時間的某種行為曾經,賣湯老頭在這個寨子,直挺挺地向前傾身,挨個地問活人,有沒有看到他的孫女兒。
衛厄輕輕皺了皺眉。
白天見到賣湯老頭這個姿態的時候,衛厄就覺得很奇怪了,為什么賣湯老頭僵變時,身體是直挺挺地向前的這個姿勢,看起來更像是老吊爺上吊前,踩著凳子,竭盡全力把自己的脖子往吊繩里伸,而不像是被砍頭的姿態。
但賣湯老頭脖子上又有著一道再清晰不過的縫合線。
他的腦袋,曾經從脖子上掉下來過。
賣湯老頭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些疑問閃過,衛厄借著“血魘珠”觀察起羅瀾舟、衛九易、衛十道他們背后的人影。一連切了好幾個“眼睛蟲”的視角,衛厄確定了,這些人影的脖子上,都和賣湯老頭一樣,有一條長長的蜈蚣般的血痂。
他們的腦袋也都從脖子上掉下來過。
壓著一系列疑點,衛厄繼續看羅瀾舟他們的行動。
發現符箓、道具一類的,對背后的聲音無效,自己也碰不到背后的東西,衛九易很快做出了判斷“是詭域的問題。”
“別管后頭的聲音了,”衛九易道“這里的寨子,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立的,害人的詭域。俺們得找到它的核心,才能破掉這些東西。”
五行六道的人沒反對,羅瀾舟更沒意見。一行人就要頂著背后滲人的聲音,往寨子深處走。這時,衛厄身邊的“婁臨”挑了挑眉,忽然漫不經心地抬手掐住一枚懸浮在羅瀾舟影像邊的眼睛蟲虛影。
“血魘珠”形成的血霧同步場景中,大煙墩那頭的探索隊活人身邊,都會有這么一只眼睛蟲。
現在,“婁臨”捏著眼睛蟲虛影,往血霧中浮現出的羅瀾舟的身影上放去
大煙墩鬼寨子里,羅瀾舟突然“啊哇”大叫一聲,眼睛一冷,左眼前蒙上一層血霧。緊接著一張人臉,就出現在了面前。
冷不丁遭此驟變,羅瀾舟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家伙已經抄起來了。
等到稍稍冷靜一點,羅瀾舟這才看清楚懟到自己面前的,是一張凹陷僵硬的臉。一個身穿土匪衣服的漢子,向前30°角的傾著身,行尸走肉般從面前經過。接著,是第二個干巴老頭經過。
羅瀾舟“”
羅瀾舟緩緩移動視線。此時,他一只眼睛上,扎了一只線蟲扭動的眼睛蟲,視野變成了血蒙蒙一片。一只眼睛上干干凈凈一片,視野仍然正常。而現在,左眼的血色世界中,浮出了羅瀾舟一開始看不到的東西
這鬼寨里,不僅不空寂,還熱鬧得不得了
一道道死人的身影,粘在他們背后。
人人有份,個個不缺。
除了這些身影,還有更多的,在鬼寨子里緩緩走動的死人影子。似乎只要一個活人背后被粘了一個死人影,其他的人影,就粘不上來了。剩余的人影只能在鬼寨里飄來飄去,尋找下一個能粘上的對象。
仔細一數,這些鬼寨里,扎著藍布的人影,人數應該和兩年前消失的大煙墩土匪幫人數差不多。
“怪不得都看不到呢,原來全變成死人影了”羅瀾舟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左眼好像有什么東西粘在上面,但仔細一摸,又什么都摸不到。他嘀咕了一聲,“還成,挺好用的。”
直播間“”
直播間剛剛從衛厄的直播視角,眼睜睜地看見一只眼睛蟲虛影扎進羅瀾舟的眼睛。
長長的線蟲從瞳孔里鉆進去。
然后,才是整顆血淋淋的眼珠子貼在了羅瀾舟左眼上。
就、有時候,不知道真相,真的是種福氣。
希望羅瀾舟一輩子都不知道這“蠻好用”的道具是怎么使用的吧。